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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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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衔霜见状问道:

「你知晓是谁给你下的毒吗?」

哥舒岚点头:「知晓……可斥息不是解药吗?怎么又成了毒?」

「翦水花与斥息本就都是剧毒,只是互为解药罢了。」谭衔霜神色轻松,有胸有成竹之意。

「互为……解药?」

「是,所以你也不必担心,」谭衔霜沉着地从他怀里摸出那瓶翦水花,冲他轻轻一笑,「你有解药傍身,总不至于死。」

哥舒岚将信将疑地点点头。

「只不过这斥息的毒要一点一点解……翦水花总是有毒性的,只怕剂量多了再让你中新的毒。」谭衔霜忽而将瓶塞打开,将其中一半的翦水花倒入一个空瓷瓶里。

哥舒岚看得心惊,急道:「你做什么?可别碰到——」

「不会的,医者的手比你们这些舞刀弄棒的还要稳。」她自如道。

她又将瓶子塞好,又交还给哥舒岚:「我先留一半在此,给你慢慢解毒。今日你便先喝一小点吧。」

她倒过一大碗水,往其中滴入三滴翦水花。翦水花无色无味,落入水中便不见踪迹。她将碗递过去。

「别怕,我总不会害你。」

我怎会觉得你害我?哥舒岚在心中默默地想。

他接过那碗羼了翦水花的水,一饮而尽。

*

「衔霜应是自杀,」哥舒岚望着头顶的星星,神情恍惚,似乎回到了八年前的四喜堂,「可若说是被我害死……也并非不对。」

辛晚楼侧首。

哥舒岚接着道:「当初,我身上的斥息已解了一半。衔霜发觉在弃月楼井水里投的是翦水花,便知晓做此事的人是我。她许是……没办法接受自己救了一个杀人凶手,便喝光了剩下的翦水花,将我最后的活路也堵死了。可奇怪的是,自我喝了翦水花,我脸上烫伤竟莫名其妙地恢复如初……」

月明星稀,林中鸟雀间或鸣叫,使夜色更静。

「她以为是因她救了我才令那二十一人惨死的,将错揽在了自己头上。救我……她应是后悔了的。」

「可她何必喝下那翦水花,倒是将自己的命一并送掉了呢……」哥舒岚语意迷蒙,最后几个字含在口中,轻的如同午夜梦回时的一声哀婉的叹息,「一切罪孽皆因我起……她何必用我做的孽惩罚她自己呢?」

「连高吟吟都不愿用自己的手杀了我……」他自嘲苦笑,「连高吟吟都嫌我这种人会染脏了她,衔霜怎就不懂呢……」

「我本就不值得她用自己的命去报复。」

第51章舞雩殿「你,是殿下的弟弟。你是六殿……

诃息第一次见到那个人的时候,只觉得他与自己见过的色然男子都不一样。

苍白丶安静,脆弱得像江上的薄冰,漂亮得像姑娘。

若说真的像谁,也就只剩身边那位大靖的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也是顶漂亮的人,但他养尊处优的丰润的**裹着细长而坚韧的骨节,一眼看上去就如同画卷上的菩萨。而面前那人像个苍白的小鬼。

她从未见过太子惊慌成这个样子,他紧紧将那人抱在怀中,可那人却如一摊软水一般从他怀中滑走。

车队还未在寻香山庄稍作休整,便连夜往长安去了。迎亲的马车仅有那么一辆,落魄得有些可怜。大阏氏急着嫁她出去,哪怕看出这位大靖太子连和亲的文书都没有仍将她丢给了他去。

她本想着唯一的一辆马车装不下三个人,可那人却紧紧蜷在马车的一个角落,只占了那么一小点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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