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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子银子账本子(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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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姨,您好歹跟我透个底,这些日子你有没有救一些不该救的小妖?到时候你被连累进什么谋逆的大案里连我爹也不好救你。”

花十三娘噼里啪啦的打着算盘,听她说这算盘跟老娘还有些许关系:花姨天生长了一颗爱金子的心,金簪金环金戒指,连算盘都要是纯金的。

说用着顺手,可是寻常金子质软,禁不住她这么拨算。

老娘那个时候也是闲着无事,对这敢于反抗命运的小妹妹甚是宠爱,特意撕了两张神行千里,去北渊深处找鲛人要了上好的鲛人泪做珠子,又请神匠诸葛力只为把鲛人泪外裹上一层金子,气的诸葛老头直骂老娘大材小用,把他当作腌臢铺子里的腌臢师傅。

不过确实,东西好的没边,只听叮当作响犹似玉磬。

“什么小妖大妖,这能来京城里的哪个不是有点本事的?也就是我当初被你娘诓来闯京城。”

花十三娘头也不抬,手上的账本不知道翻了几页一边同白满夏说:“就是真有刚化了人形,三不着两的进了京城,也得是各个缩着躲着,本本份份的,你以为国丈寺和抱仆道院里的秃子和牛鼻子是吃干饭的,再说还有专管妖邪祸乱的清净司呢,我这花拳绣腿的,还没等救呢早就被收走了。”

白满夏没想到清净司在妖怪里名声还不小,连花姨都这么忌惮,连忙追问:“那最近有听说这京城里有什么怪事发生吗?”

“怪事?也没听过,我这每天迎来送往,操心曲目姑娘,还得提防着有没有泼皮纨绔要对我家姑娘出言不逊,哪有闲心关心这个?”花十三娘啪的一声把算盘推开,骂道:“最近这帮蹄子也浪费太过了,这个月膳房支出足足多了五十两银子,这是吃了什么要这么多?”

白满夏坐在窗沿上直晃腿,漫不经心的随口问道:“每日定例那些,自己想吃什么开小厨房不应该自己拿钱出来,怎么还在公中的支?”

花十三娘轻啐了一口倒:“你怎么也做起那不食五谷的做派,我们这种营生哪来的公中官用,姑娘们要么年纪小要么涉世未深,我一个月给五两银子做零花,剩下的一笔笔给他们存在钱庄里,他们想吃什么想穿什么想用什么都是要打了招呼记账的。说起来那钱庄还是你娘当年开的的,最近是长宁侯夫人再打理。”

“我也是最近回府听多了,顺嘴说一下……等等”白满夏警觉了起来:“刚才那翠草说,她拿了全部身家又是怎么回事?”

“这有什么的,年纪小,涉世未深,翠草沾了哪个?不光她,芸娘,柳絮早就拿了银子在手里。银票户头都牵在你娘的财庄里存着,你娘当日嫌弃一身家底无处安放,换成银票又觉得不值,索性开了家钱庄,说是不仅可以兑银子,还可以花点小钱存放东西,不论是金子银子还是祖上传下来的宝贝,都可以,跟当铺子一样。”

白满夏想起方才种种,若有所思的说:“也就是说,这些自己拿银子的姑娘们只要想,完全可以跟相熟的人交易,用自己的银子买芍药?”

但是这实在是不通,那什么牡丹花主就这么重要吗?花姨再宅心仁厚也总有抽成,这种铁定赔本的买卖为什么如此执着?就为了一口气?

“那牡丹花主,究竟有什么好的可以让人如此执着?”

花十三娘从桌子下掏出一方小印摇了摇,说道:“重要?如果有一天你被困在侯府,有人说废掉你全部修为重来你可愿意?”

“自然愿意,别说重头来过,便是此生无缘大道,满夏也愿意。”

花十三娘戳了戳她的发髻,柔声道:“这就是他们一定要当牡丹花主的原因了。”

“我春熙阁成立之初,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粥棚无非是想给这些无路可去的姑娘们提供一个遮风避雨的地方,让她们能吃饱穿暖。但是银子从何而来?我这爱金子的毛病,也是那个时候落下来的。”

这故事白满夏似乎幼时真听老娘说过,在京中有一位小妖立誓豁出性命也要辟出一方自在天地,整日头疼银钱,以至于被满城的妖怪耻笑

——妖怪倒也可以变出来银子。但是花十三娘一个草木花妖,本体最怕金石之器,这种简单术法对她而言无异于登天,不曾想那妖竟然就是花姨,。

“后来,我绞尽脑汁的想出了如今的赏花宴,不曾想过早的进入这名利场让姑娘们都花了眼,不少人自以为在这醉梦红尘可以翻云覆雨。翠草便是如此,以为抓住了救命稻草,想要早早随郎而去,离了这里不管生活如何也都心甘情愿。我这春熙阁虽说来去自如,但是也不忍心看她落入火坑,我便说把她们送到乡里凡人村落生活,两年后就接出来顺便销掉身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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