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第2页)
又一次被针扎破手指后,柳苔干脆地放弃了。
春晓看着那「东张西望」的线,实在夸不出口,便拿了剪刀,默默替她拆线。」真无聊啊!」
柳苔在床上滚了一圈,看着鸳鸯戏水的被面,红了脸。
贺渊此刻在做什么呢?
她不知道这是在思念他,还是在羡慕他。
点点红光透过窗纸,柳苔撑开窗户,寒风灌进来,她却不觉得冷。
窗外是几棵梅树,在极寒的天气里,默默开了花。
雪压不断它的枝干,也遮不住它的花瓣,柳苔心里喜欢,嘴上却说:「真傲慢。」
这小小的花,怎么敢和能将天地连成茫茫一片的雪作对呢?
突觉颈间一凉,是那双熟悉的丶带着厚茧的手。
」看什么呢?这么专心,唤你好几声都听不见。」
「你来。」
柳苔让出一点位置给贺渊,「瞧见了吗?」
「梅花?」
「嗯。」
「随处可见。」
「可是,它们在雪里。人要是在雪里,会冻死,可它们在雪里,却在开花。」
贺渊侧头,看着柳苔专注的眉眼,她的眼睛亮晶晶的,令他觉得似曾相识。
很像儿时,哥哥带他去打猎时,在林间见到的那只小鹿。
它刨了刨蹄子,头也不回地冲进了森林深处。
鬼使神差地,贺渊对着她的眼睛,吻了上去。
第17章
柳苔坐在妆台前发呆。
她有些拿不准那个吻是什么意思,而贺渊也没有多说。
他们已经是夫妻,更亲密的事都做过,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想要探寻那个吻的成因。
今日贺渊要带柳苔出门冬猎,几个好友家的女眷也要去。
这可忙坏了春晓,她听说贺渊的好友不是皇亲国戚就是世家大族的公子,生怕柳苔的行头不如人,被人看低了去,便翻箱倒柜地找,将衣裳首饰铺了一地。
等柳苔回过神来,看着镜中的自己,没忍住笑。
好么,真是「珠珠翠翠插满头,只差把那梳妆台嵌里头」。
」春晓,我这是去打猎,还是去卖首饰?」
春晓「啊」了一声,才反应过来这是柳苔在笑话她。
小姑娘不干了,双手叉腰,骂她好心当作驴肝肺。
柳苔好是哄了一会儿,才把人哄顺。
结果贺渊掀帘进来时,看着那堪比妆台的发髻大笑出声,笑得春晓的心碎了一地,哭着跑了出去。
柳苔瞪他,他却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一双眼清澈又无辜。
她叹气,将发上那些金银珠宝摘下,只留杨姨娘送她的那支玉簪点缀一二。
她面容清秀,年纪又轻,压不住大富大贵的妆。
贺渊瞧了片刻,又从妆盒中拿出一对珍珠排簪,插在对称的尾髻上,俏皮可爱。
」走吧,夫人。」
雪地里有两只野兔,贺渊将柳苔圈在怀里,教她如何瞄准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