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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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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嘶哑:

「惹出这么大的乱子,我为什么不跑,要在这里等你来?就是因为我想同侯爷做桩交易……」

没说完。又被拎起来。

烙铁就举在我的脸畔,谢徵冷道:「废话真多。说重点。」

「芷因花。」我沙哑道,「从进府那日我就在侯爷身上闻到了。这花香原是养神的,本没什么,只不过您年轻时受岭南瘴气,多年来服一味血藤根。很少有人知道,两两相冲,会损伤男根。」

我用最平静的语气说着最残忍的话:「侯爷这辈子原不该有孩子的。」

「……这不可能!」

「您可以去查证。我听闻夫人是二嫁之身,您就从来没怀疑过吗,那时仅半月,她就有了您的骨肉。却在之后的十馀年中,没能生出第二个孩子。您看谢瑶,她外貌上真的有同您相像的地方吗?」

「我猜当初布下这个局的人,一定很爱您,也一定很恨您。血藤根是件很奇特的珍宝,培苗时需每日一盏温血养之,发根后却如野草般烂长。且子母根只能供一人服用,您看满京连皇室都没有,您却吃了这么久。可她又绝了您的嗣……」

谢徵站的笔直。

但我却看见,他藏于袍袖下的手,在微微发抖。

是的,我是故意提起的宋阿兰。

我猜男人的劣根性,得到朱砂痣,也会遥想白月光。即使我是他亲手杀的,却从未做过对不起他的事。更何况,我死的越久,那些缺点就越朦胧,他便只想我的好:貌美,性强又柔软,全身心都是他。

尤其同郡主成,昭华看他看的极严。她是个控制欲强得可怕的女人,给他派的狗都得是公的。时间长了,总会感到窒息,所以他越来越多地在房中点芷因花,那是我死前说最想要的香饵。

我安静地看着,看他眼里汹涌过的万种情绪,遗憾伤怀,却很快消逝,又恢复成那副冰冷的镇定。

「侯府院医也是养了不少的。他们都没看出来,偏偏你就知道?」

「我娘曾救过一位香师,是他教给我的。」我答。

这不是医道,是香道。

谢徵微勾起唇,眸里却无半点笑意:「你说这么多,不怕本侯现在就杀了你?」

「我能治。」

我说:「侯爷,你的疾,我能治。且全天下,只有我能治。让你有一个孩子,把谢家的香火传下去。」

「——哦?」

「办法很简单,再培一脉血藤根便好。只这东西娇贵,养育的古方又失传。香师只传给了我,他也在很久前死去。」

谢徵问:「你说的那位香师,是哪里人士?」

「岭南。」

血藤根的源地,十多年前,宋阿兰就是在此学会的制香。

谢徵记得,边南多瘴气,山民不好妆,他的俸禄又实在微薄。为贴补家用,『我』是如何艰难地从头研门新手艺,只为改善他的伙食。

——阿兰从未负他。

是他负了阿兰。

桃花眼里拢了层深渊,我看不清那瞬间谢徵想到了什么,但他却微不可闻地敛了敛眉。

不动如山道,「本侯会查,如果你敢说一句谎话。」那烙铁又近一分,威胁之意露于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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