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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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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审的县民,这才详细的得知了当日的事情经过。

原来那位及时阻止了秋社纵火的县学学生,竟然又是这个县学助学人之一的王景禹啊!

大部分人对王景禹已经不陌生,知道他便是曾经第一个考中了段知县所主持县试的案首。

还有人仍然记得去岁的春耕日,这个学生当众接受郭秀才考校的场景。

怪不得。

要不是这灵透聪慧的学生,若真被郭氏和刘民那日在台后用火油点起了火,当时无论是社戏戏班成员,还是聚拢在台前观戏的县民百姓,不知会有多少人因火势又或拥挤踩踏而受到伤害,其后果真的是不堪设想!

所有人看向王景禹的眼神,俱是钦赞又感激。

告案人陈述过案情经过,段岭再次一击惊堂木。

「刘民丶郭氏,你二人可知罪认罪!」

「小民知罪。」

「我没罪!」

刘民早已认清了形势,不再抵抗,倒是郭氏,到了此时,竟然照样拒不认罪。

段岭暂时不问郭氏,只道:「刘民,你既已认罪,把你意欲纵火之事,究竟是如何预谋丶如何实施的全程,如实招来!」

刘民忙一叩首,他现在只希望能给知县大人留下个好印象,不在他审案上掣肘,以期能在知县定案之时,考虑到他的自告协查之功,多少宽容些许!

他与郭氏这几日一直是分开关押,两人已然撕破了脸面,此时再也顾不上昔日旧主的眼神威逼,连连道:「是是,小民这就如实交代!」

在他的供述当中,秋社纵火一案,从一开始的谋划,他全都是听从的郭氏安排!

郭氏还许了他银钱和新的户籍贴本,

这几日他又细细思量过,将他能想到的细节俱都主动告举。

段岭据刘民所告,以及他这几日的探查,已有了足够的凭据坐实郭氏之罪,丝毫不担心她的抵抗。

但他此时仍然看着郭氏道:「郭氏,现有人证指认你为本案主谋之一,你又如何分说?」

毕竟,直接将证据摆出来叫郭氏认罪,远不是他要达到的目的。

郭氏一嗤:「有银钱如何,那上面写了我郭家的名姓吗?凭什么说是我给他的!还有那什么州的户籍贴本,我不过一界经商的妇人,手眼又没通天,又去哪里弄来这等关要文书?我当日念着主仆一场,发现刘民欲行不端,上前劝阻,竟不意被这恶仆反咬一口!」

刘民听郭氏仍旧是如此说辞,怎能不恨。

当初那番叫自己拿了银另寻安身之所的事,全都是说来哄自己的!

刘民当即大声质问:「郭氏,你竟……你竟这般当众胡说八道!明明是你,都是你叫我做的!」

郭氏并不答他,连看都不朝这个方向多看一眼,像是根本听不到他说的话。

段岭打断了场下刘民的持续质问,问道:「刘民,我且问你,当日用来伪装和意图纵火的卖水车丶火油,皆是从哪得来的?」

刘民强自克制着自己,知县大人有问他不敢不答,道:「小人与郭氏自天水县乔装而来,一路上自是携带不便,这买水车和火油,皆是在到了临南县后,才就地置办的!」

「所有物品的经办人都是你自己吗?可还有旁的证人?」

「是的,郭氏毕竟是小人曾经的主家,这些活小人都是替她做惯了的。」刘民道,越说越觉愤恨,如这般,他竟是找不到证据,能证明这件事与郭氏有关!一时直如热锅上的蚂蚁。

这时,王景禹在旁请问:「段知县,学生有一事不明,不知可否一问?」

「你有何疑问?」段岭道。

王景禹:「依学生当日所见,郭氏始终紧随水车一侧,全程并未有任何试图阻止刘民的举动。甚至在被学生于戏台后撞破之后,多次意图引学生上前,以便他们二人将学生制住。」

郭氏听了直冷笑:「小小年纪,就这么会血口喷人!我可还是你的亲舅母呢!」

王景禹却不受她的影响,继续道:「郭氏曾经在戏台后当众指出我知道她的计谋,破坏了她欲施的恶行,甚至对学生全家口出极为恶毒的诅咒之词,这一情景当时的弓箭手丶直学以及县学同窗,皆是有目共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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