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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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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角的鸣声渐渐停歇。陆景行今年本无意参与,在周熠的盛邀之下也拿起了弓箭。卸去了那身紫金色偏襟,换上了轻巧的骑射服。腰间的玉扳指取下,周杳杳握在手心里替他保管。“姐夫,快点!”周熠像疾风吹过一般的速度整理好了一切。正等着陆景行。周杳杳瞥了周熠一眼,从小就是个急性子。“慢点,别受伤了就好。”周杳杳替陆景行系上绶带,叮嘱道。周熠不耐烦,道:“阿姐,你怎么啰啰嗦嗦的。我大昭几十万军队在外征战死伤是家常便饭,况且只是狩猎,流点血怎么了。”“听你阿姐的。”陆景行道。他与周熠行至马圈,适才又回头对周杳杳说道:“为夫给你逮只兔子回来。”周杳杳扑哧一笑。各家的公子都已只身前往猎场,蓄势待发。沈意远身为皇子之时,也是秋猎中的风云人物。那时候他和故太子兄友弟恭的局面还维系着。庆功宴上,皇家的几兄弟互相谦让。正午时,还是个云开雨霁的艳阳天。方才过了未时,云团翻滚,乌云蔽天,隐隐有要下雨的势头。沈意远因政事晚了半个时辰,如今才抽开身。“圣上,天色瞧着不大好,便别去了。”徐娩心中隐隐不安,天色乌青,说不准什么时候这场雨就会落下来。沈意远翻身上马。他的马时难得一见的红骢汗血宝马,已跟随他多年。宝马伸展着马蹄,蹄子将将要打在徐娩身上时,被沈意远制住了。徐娩忽而想起沈意远还是六皇子的时候,前两日都是只身狩猎。最后半日慢悠悠的带着她,教她骑马,教她如何对准猎物,箭无虚发。她嘴巴一张一合,忽被一个清丽的声音打断。“圣上,婉儿自小在江南长大,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大开大阖的风光。”孟佩婉见沈意远和徐娩在此处相持,便过来了。言谈之间媚态横生,竟然忘了先行礼。同行的崔双莺和李牧心皆是一副不屑的模样。崔双莺出生将门,骑射不在话下,转身便去寻了匹好马:“臣妾与您同去。”沈意远朗声大笑:“崔婕妤不愧是将门虎女,走罢,同朕一起前往猎场,觅得好猎物。”崔双莺眉眼之间俱是飞扬的笑意。孟佩婉和李牧心一个是在茫茫烟雨的江南长大,一个是长在兵部尚书府金尊玉贵的嫡女儿。“圣上”孟佩婉唤的缠绵。解下来沈意远的举动让孟佩婉眸色都亮了几分,他朝孟佩婉伸出右手。孟佩婉先是一阵,然后大喜过望,伸出手任沈意远将她拉了上去,坐在了沈意远的身后。李牧心看见此情此景,气得牙痒痒,更遑论是皇后了。三人二马已经远去,唯徐娩和李牧心还停留在原处。“皇后娘娘,孟嫔太过无礼。”李牧心气的牙痒痒,这孟佩婉家世不如她,相貌与她也是平分秋色,就凭着这一身的狐媚功夫勾人。她素来最看不惯小人得志的嘴脸。徐娩面上不表,心中却是大为震撼。“随她罢。”孟佩婉这样把心机写在脸上的人,向来是徐娩最喜欢的存在。此时此刻,她却笑不出来,面上冷若冰霜。沈意远马背后的位置,一个小小的嫔位也敢觊觎。近来沈意远仿佛一直在疏远徐娩,徐娩忍耐许久,终是感觉有些绷不住了。转瞬,倾盆大雨便泼了下来,沾湿了徐娩的裙摆。周杳杳在帐前数着落叶,等待的时间却有些许无聊。沈芸也不知去向,昔日的闺中好友慕栖迟远在塞外,周杳杳念及此处,还有些想念慕栖迟了。骤雨倏忽之间落下,把帐外为夜间准备的红炭尽数打湿。变天了。在帐中避雨显然是个不错的选择,周杳杳重新挽了一个斜髻,点缀上一朵浅青色的山茶。稍理云鬓,便若芍药含风,海棠垂露。下月就是周杳杳的十七生辰了。雨中,周杳杳见一个小孩子呆呆的站在那里,也不敢有动作。定金一看,那小孩子正是暮晨。虽说雨已经下小了,但还未停歇。周杳杳撑伞冒着雨出去,挽住暮晨的手:“暮晨,在这里做什么呀?你母妃呢?”周杳杳觉得奇怪,往常婉嫔都是形影不离的跟着沈暮晨,如今沈暮晨一人只身在雨中。见到周杳杳,沈暮晨适才大哭道:“母妃她摔下去了,她摔下去了。”“从哪儿摔下去的?”周杳杳心中一怔。无缘无故的,人怎么会摔下去呢。她忙对着沈暮晨说:“我们去看看。”沈暮晨今又长了一岁,谈吐之间已干净利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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