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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五(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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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口包扎过了,无法被忽略的疼痛感让她很烦躁。宝珠怒气冲冲掀翻被子,刚沾地就摔了个大跟头。

她呆住了,跌跌撞撞要爬起来,再次摔成狗吃屎。

原身的腿怎么麻了?宝珠拧眉,探手摸去,和之前并没有什么两样。

“哟,醒了?”过来添炭的周辉业见她趴在地上,果不其然又是一副嘲讽嘴脸。

宝珠皱眉,“你们干什么了,我的腿怎么使不上劲?”

“你的腿没劲关我什么事?”周辉业冷哼,“牛也要晕三个时辰的迷药,你这才多久……”

他的话头顿住了。

宝珠与他大眼瞪小眼,只见小麦肤色的少年见了鬼一样退出房间,边蹦边嚎道:“公子,这臭丫头是牛,她醒了!”

徒留她艰难地扒着床沿试着站起来。

还没等她成功,少年推着下午放箭的男人又回来了。

那个人出现在昏黄的屋舍,简直就像泥潭里突然冒出珍珠。宝珠恨恨地凝着他,白瞎一副好皮囊,真是会咬人的狗不叫!

“还敢看!”辉业叱道:“亏公子好心救你。今个下午我都看到了,你迷瞪瞪地盯着公子,一点下人的规矩都没有!公子,这丫头鬼鬼祟祟不怀好意,我们还是别管她了……”

明明他们伤人在先,这辉业怎么好意思?要不是自己元神吊住一口气,胸口这伤就普通人绝对见佛祖了。

宝珠刚想喷回去,却发觉喉头吐不出字,而是一口腥气!

“又来?!”辉业吓了一跳,紧忙护着白衣公子后退一步。

也不知道这丫头哪来的这么多血,现在又把地弄脏了,等会还不是他来打扫。

“辉业,”白衣公子发话了:“把她抬到床上。”

男人的声音泠如山泉,一下浇得人生不出火气。辉业依言将人抱起,只是放下时极轻快地在她颈肩点了两下。

宝珠僵卧在床上,一双褐色眼珠亮得要冒火。

少年将白衣公子推到床前,朝她做了一个凶恶的表情,仿佛在说:别想耍什么花招。

白衣公子尚不知晓床前的剑拔弩张,素手搭脉略一沉吟:“气血有衰虚之象……”

辉业点头:“是呢公子,这丫头刚刚又吐血了。”

薛慈不语,摸索着去探她唇角,猝不及防触到一条狰狞的肉疤。

薛慈怔住了。这小姑娘手上皮肉细嫩,脸部肌肤怎会凹凸不平?再联想辉业日间叫她丑八怪,难道……

外人看来,白衣公子只微顿了一下,旋即神色如常地蘸取少女唇角血痕捻了捻,“气腥厚重,这血可是色暗发紫?无碍,是淤血,排出有益康复。”

要你假惺惺!宝珠喉里发出呃、呃的讥讽。

她诊脉时就十分僵硬,白衣公子还有什么不明白,当即轻喝:“她受伤初醒,何苦戏弄她,解开。”

少年这才在她颈肩又点了两下,不情不愿地叫:“公子,这鬼丫头的褐眼睛要吃人,吓人的很。”

周身一松,宝珠冷哼着缓缓撑起身子,“我要吃人?我就是吃人也会光明正大地吃,才不在背地里放冷箭。”

辉业怒了,“你自己一声不吭跑到公子面前,怪谁?邹氏那老货把你塞来,难道没教过你见到主子要行礼?我倒要问了,行事这般鬼祟无礼,邹氏遣你来雪月斋安得是什么鬼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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