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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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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了家,没有了娘,师父不知所踪……这辈子,哪怕隔着恨,他也要与她不死不休。

直到太阳彻底落下山,林子里昏暗无光,他方才服下解药,蜷缩在地上半晌动弹不得。

腹痛如绞,他服的是如假包换的断肠毒药,没有给自己一点馀地。

穆葭背靠树坐着,断掉的右腿被树枝紧紧固定住了。

那个疯子又赢了。

她将剩下的树枝整合在一起,点上篝火,四下安静,彼此没有一句话,只闻一旁溪流潺潺之声与树枝燃烧的脆响。

直到月上树梢,丰楚攸才摇摇晃晃地爬起来,一步一顿地朝小溪走去。洗干净脸上嘴里的血,草草喝了两口溪水后,他用手捧起满满一捧水走过来。

可惜他身子虚弱,步伐摇摆不定,水荡出来一半,溜走一半,等送到她面前,已经不剩两滴。

穆葭嘴唇干涸,早已口渴。她指指上方:「去,摘片大些的叶子。」

他依言摘了来,穆葭将之叠了两叠,叠成可以蓄水的锥形。

终于喝到水,嗓子不再那么干痛,可话依然是不想说的。穆葭耐心等了一会儿,又次石子出手,打晕了只缩头缩脑的兔子。晚饭有了。

丰楚攸去捡了来。

「拿远点处理。」她如是吩咐,不想闻血腥味。

男人听话地提着兔子便走。

「等等。」穆葭撕下一片衣角,取了根燃烧的木棍,将布料缠在火烧那头。

「动作快一点,这火把没抹油,照不了多久。」

他接过火把,赶紧走远了。

丰楚攸很知道见好就收,一句话都不多说,她让干什么,他便干什么。

穆葭等了没一会儿,他就回来了。兔子处理好了,但是……

「它跟你有仇?」不然怎么会被大卸八块。

「徒手撕的,不知道怎么弄。」

且不说他养尊处优,从未处理过活物,单说没有刀,就已足够为难他了。

还好他手劲儿大,在火把熄灭之前把兔子弄干净了,还顺手捡了根趁手的木棍给她当手杖。

可惜是根软木,杵不了几下便断了。

穆葭默默叹气。这个人啊,做了小半辈子公子哥,全无一点生存的能力。若真的丢下他不管,他估摸着要饭都要不明白。

填抱肚子以后,穆葭就越发觉得脑袋昏沉,迷迷糊糊地听见他说:「你发烧了,腿上有血肿。」

哦,那就烧死她吧。

「低烧而已,倒不严重,等明儿天亮,我就背你下山找药。」

烧不死她么,那真可惜。

「沿溪流下山……或许能找到村落。还有……再点个火堆,如果有野兽来,就拿火把吓它。」

穆葭喃喃教他,很不放心,之后便感觉手腕被绑了起来。她昏昏沉沉,实在没精力计较,很快歪着脑袋睡熟过去。

次日,她是在丰楚攸背上醒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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