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第3页)
连这边上的客栈也是人满为患。
前庭闹哄哄的。
周献下楼时一眼便看到了前庭的殷问酒。
她梳着最简单的少女簪,还是蓝空桑跟着溪羽学了好久,唯一能勉强过关的。
他在她对面坐下,殷问酒眉头一皱,「你去雅间,楼还明在那。」
「雅间能听的到什么。」
他点了点自己的头,「这也算我的力所能及,小酒你那兄长这里头都装着草。」
「药草。」
殷问酒好笑,又问:「为什么这么喊我?」
周献没答,转头和邻桌聊了起来。
「这位兄台,劳烦问一句,早几年我同我夫人路过秦淮河,听过一位琴师的曲子记忆犹新,现下再来,还想寻一寻,不知这秦淮河最有名的琴师在……」
邻桌的人道:「琴师?也许是夜莺阁的宁可人。」
「宁可人现下确实算秦淮河最知名的琴师了,但若是早两年前的话,葵仙儿才是无人可及。」
「那是,葵仙儿的琴技才是人间难得几回闻。」
「早两年为听葵仙儿一曲,多少富家公子散尽千金啊。」
「千金不过是夸大,葵仙儿一看钱财二看懂琴之人,若是你丝毫不懂,收个千金也不枉对牛弹琴一番。」
众人哄笑。
周献也跟着笑,「那这位葵仙儿现下人在何处呢?」
「这就不知道了,两年前人突然就消失在了秦淮画舫,再无人得见。」
「我想啊,怕不是被哪家富商收了房了。」
「有这样一身技艺的人,又不差银子!」那人半遮着嘴,放轻了些声音,「有传闻说是有人不可得,一时恼怒将人残杀了。」
「千真万确,我表叔家的三姨婆的姑姐的邻居家的孙女嫁了衙门一兵爷,她听他男人说,那杀人之人是高官子弟,衙门都拿人没办法,只能把这事掩了过去。」
越扯越荒唐。
殷问酒闭口不言,专心喝着酒。
周献听的兴趣十足,「如此说来那真是可惜了,葵姑娘一曲,可是让我家夫人记挂了好些年!」
他唉声叹气,很是遗憾。
「也可以去听一曲宁可人,能排上秦淮河第一的名头,自然是有些东西的。」
「说这话的都是没听过葵仙儿的曲,若是听了,哪里还能将就!」
如今在秦淮河,说起琴师,听过葵仙儿一曲的都成了骄傲的本钱。
也许葵仙儿的一曲并没有那么神,但旁人无从对比。
这些人或许听过,或许只想吹嘘自己罢了。
「那这葵仙儿是师从何人呢?可还有同门?我娘子喜欢的东西本就不多,这……」
殷问酒又倒了杯酒,一直端在嘴边,遮住自己半张脸。
她没有周献这样的演技。
他叫起夫人来顺口的像喊过八百遍般。
「公子的娘子,怎么还梳着少女簪呢?」
总有人闲扯开来。
周献笑了笑,自如答道:「她不喜旁人碰她头发,我们这不是才新婚嘛,我还没学会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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