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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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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褐色袋子他之所以一直带在身上,正是因为这是母亲留给他的遗物。如今他却被面前的杀母仇人告知,这是那个他日日都恨不得千刀万剐的仇人——亲手绣的。

洛箫心里的那层自我安慰的薄|膜瞬间被劈开,他直愣愣地看着那团白色下模糊不清的身影,落下了两滴泪珠。

漆黑的瞳孔换成了赤红色,他却只能无力地看着面前人将他摆弄,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与可能。

连玉容看着洛箫紧绷的唇角,笑意更甚。

那个褐色袋子还尚且没有被连玉容取下,她也不敢与他的蛊虫正面对抗。

只是,他方才忙着布阵,没有注意连玉容的到来,结结实实挨了一下她的迷粉,现在洛箫浑身乏力,双手双脚根本提不起来,更遑论控制蛊虫。

鸦啼三声,随即扑哧飞向月色之下最高的那根树枝。

岑明莺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泪水不争气地从眼眶中落了下来。她躲在灌木丛后,月色已然落下,她只能强忍着自己不出声,让连玉容不发现她的存在。

洛箫那里一阵阵鞭笞声与吐血的声音此起彼伏,接连不断。

月光下那个女人像是蛇蝎,尤为可怖,她见了血便越来越兴奋,岑明莺觉得此刻若是再没有动作,洛箫很有可能被那个女人活生生折磨致死。

但光靠她一人,是全然不够的。

岑明莺忍住心口酸涩,却感到五脏六腑像是被什么挤压一般,她猝不及防想吐出一口血水,但怕发出声音,她只能将那口血水咽回肚子里。

云雾拨开,月影初现。

她知晓,她这是蛊毒发作了,在没有灵草的情况下,她唯一依靠的只能是洛箫渡来的血。

眼泪滴滴点点砸在了衣袍上,岑明莺无助地顺着草枝蹲了下去,那把匕首似乎也毫无用处,它只能安安静静地被岑明莺的泪水浸泡,闪出凛光。

往日,都是洛箫来救她。今日洛箫都被捆在树上了,岑明莺若贸然前去,便是陪葬。

心中一个想法忽地跃然,她一鼓作气提起裙摆,小心翼翼地用最快的速度跑下山坡,泪水夺眶而出,那衣物早已湿透。事到如今,她能够依靠的只有自己。

身后是洛箫一声声的嘶吼,那声音是破碎的,是与鞭笞声相互应和的,但过了一会儿,洛箫的声音又不见了,随之而来的,是暴风雨后的宁静。

是洛箫他,濒临死亡的平静。

连玉容兴许也是打累了。她把鞭子放下,自己歇息了一会儿,将手心给洛箫看。

「这便是我方才握着鞭子的手。」见洛箫没有动作,连玉容反应过来他看不见,这下,她兴奋地笑道:「是虐|杀林漾予时的手,虐|杀你娘亲时候的手。」

她本想看看洛箫的恼羞成怒,为了复仇同她大打出手的模样,结果换来的却是一拳打在棉花上。

洛箫淡淡弯了弯唇瓣,连玉容即使隔着一层绸布都能够看见他那双丹凤眼如今是何其的轻蔑神色。

他的芋紫色衣裳已然被他自己的血水浸透,染成了深色,时时刻刻都在

往地上滴落着鲜血。若不是洛箫是苗疆圣族后裔,自愈能力比旁人都强,否则就早已死在这里了。

「知道当初我为什么接近林漾予吗?」连玉容为了激起洛箫的愤懑,也知晓今日他定然逃不脱死的命运,便添油加醋道,「因为我知晓她血液的能力,我想要得到它,来控制皇族。当时杀她时,我便想着放干了她的血液,可惜……还是晚了一步,那群兵人来了你。」

「我便只能洞穿她的身体,取走一部分血液。」她笑得令人生厌,「那血液可真是甜美,只是,它居然只能渡血才能解毒。」

洛箫闻言去,不知想起了什么,那张惨白到几近毫无声息的脸正正好好面对着连玉容,她看见他艰难笑着,用极尽干涸的嗓音说道:「可那血还有别的用处。」

「是啊,」连玉容肯定地说道,「所以我便用那血液,养了些蛊虫。当年先皇在世,还想要意图与连家对抗,我便放了蛊虫。」

「说起来,还得感谢林漾予,若不是她的血液,我定豢养不了如此强大的蛊王,直接为我杀死了上百大军。」

洛箫敛下眸子。

说起来,他也得感谢连玉容,若不是她的多话,他恐怕都还来不及用自己的血液激起褐色袋子中蛊虫的动力。

在连玉容说话的间隙,一条毒蛇已经悄无声息撩起黑暗的幕布,溜到了连玉容的身后,正在寻找时机往她身上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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