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做了独孤信的侄儿(第2页)
早有马车相候,坐上马车走了十余里地,便来到一座大府院侧门,下了马车步行,走过一条长廊,穿过一个大花园的石桥,来到一连大房,终于停在一座大房门前,伺从推了门,便道了个‘请’字。
高肃走进,只见里面摆了酒席,有一坐一站两人,坐的那个二三十岁的武将却是见过,便是在长安街上跟杨坚相互招呼,好像叫什么贺将军的。站的年纪大一些,有四五十岁,留着稀疏长须,见高肃进来,作揖道:“独孤公子来了,我是司会李植,”指了坐的武将道:“这是贺若弼将军,昨日多有得罪,委屈了独孤公子,大司马事务繁忙。令咱们两个代他向公子赔罪。”
高肃便也抱一抱拳,回道:“李司会,贺将军。”
李植便请高肃坐,道:“不打不相识,略备薄酒。喝过一杯后从此大家便算是朋友了。”
高肃心里诸多疑惑不解,只道:“既然误会消除,我便告辞,不打扰两位大人。”说着抬腿要走,李植忙携了他道:“公子这么说便仍是见怪了,大司马有心结交天下豪杰,竟全然不知有你这么一个少年英雄,若非实在抽不开身,大司马便要亲自来陪酒一杯。”
高肃见无法推托,便只有坐下。接过酒杯,喝了两杯。那李植一味赔礼道歉,又说了两三次,高肃本来偷闯宇文护府宅在先,双方动手时又死伤对方侍从上十人,虽然不知独孤信、杨坚是什么说法,但自己总归也有不是之处,便道:“是我误闯大司马府上,也请李司会向大司马转达我的歉意。”
李植正把了酒壶斟酒,闻言怔了一怔,过后方慢慢把酒倒上,笑一笑问道:“独孤公子是什么时候来京?”
高肃不知该如何应对,只含糊道:“不过这几日。”
李植又问:“独孤公子原籍何处?”
高肃见李植似是起了疑心开始查问,只觉摸不着头脑,只想:现在是什么情况,我竟是全然不知,一时沉吟,不知该怎么回答。
贺若弼突然站起离席道:“酒水多了,我去方便。”
李植也不管他,只给高肃倒酒,又道:“刚才公子说误闯到大司马府上,不知是怎么回事?”
高肃统统不能回答,只把酒杯往桌上一顿,道:“你不要废话,把我叫到这里到底是何目的?”李植见他动怒,一时倒不敢怎样,只赔笑道:“喝酒,喝酒,我早已说过是替大司马赔罪,公子不必多心,”又道:“公子请自便,请恕我失陪一下。”说着匆匆出门而去。高肃便是纳闷,满满一桌酒菜,又是强拉高肃入席,如今两个做主人的都走了,只剩下高肃一个客人,正自不解。忽听外面喊到:“独孤延,你出来。”高肃仰头又喝了一杯,正要吃菜方醒悟到这可能是在叫自己,便放下杯筷推了门走出,只见门前宽敞处围了密密四五十个黑衣侍卫,手持双勾,将这房门墙住,似乎要来拿他。高肃愈加纳闷,只想,他们把自己从牢里带出来,供给精美酒菜,难道便是为了让自己跟他们再打一架?当真无聊得紧,见到李植正远远站在人后,便扬声问道:“李司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李植道:“独孤公子诸多疑点难明,我想来想去,还是请独孤公子在牢里多呆几天,等咱们调查清楚了,对大司马,对太保都好。”
高肃只觉被他们戏弄,便是性起,摆开架式道:“好,要来拿我的动手。”忽见有家丁飞奔而入,报李植道:“大人,杨将军求见。”都猜到杨坚来意是要带走高肃,只是李植没想到他来得这么快,却不知杨坚平素人缘极好,那贺若弼将军虽是宇文护的人,却与杨坚交好,昨日在长安街上见过杨坚、高肃在一起,知道高肃是杨坚朋友,今日在席上时见势头不对,便避席出去寻人通知杨坚,而杨坚、妙真正好在这府外等着接回高肃,听得贺若弼属下报告形势不对,妙真只赶忙回去找独孤信求助,杨坚直接求见。李植此时不愿意见杨坚,便道:“说我们不在,挡了他。”家丁道:“挡不住,杨坚军已经冲进来了。”正说着,果见杨忠也不下马,纵马而来,道:“李大人,我师父令我来接回独孤公子。”
李植作一揖,脸上尚带笑,道:“杨将军来得正好,我正要去说一声,独孤公子这事未了,还要委屈他在这里多呆几天,请你师父放心,咱们定会好好伺候独孤公子。”
杨坚见事情有变,不知怎么回事,望一眼高肃,高肃此时更是一头雾水,只摇一摇头,表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杨坚便道:“岂有此理,莫非还要等我师父亲自来接不成,宇文大司马未免欺人太甚。”
李植只道:“杨将军何出此言?折煞小官了,等事情过后,我亲自抬了轿子送独孤公子回去向太保负荆请罪。”
杨坚道:“这么说你当真不放人?”
李植道:“恕难从命。”便令手下黑衣伺从道:“拿下独孤公子,都小心一些,他若不是负隅顽抗,都不许伤了他一根汗毛。”这话虽说得好听,只是高肃自然不会束手就擒,却是只要一打起来,死伤便也不顾了。杨坚一时也没办法,却不能跟他们直接为敌,只在一旁关注。黑衣伺从便要动手,却听又有家丁递来名贴,道是太保独孤信来了。李植吃了一惊,接过名贴忙整一整衣裳,率人出去相迎,杨坚也下马跟了出去。这里,高肃与那四五十个黑衣伺从只站在原地,都不动手。过得半晌,方见独孤信负了手慢慢走来,李植、贺若弼、杨坚都跟在身后,李植只道:“大司马现在不在府内,小的已经吩咐人去请,太保有什么事吩咐下官也是一样的。”独孤信来到,这里的伺从都是兵营出身,便都行下礼去。地上齐刷刷跪下一片,高肃只想:他们把我当作独孤公子,想必便是这独孤信的后辈亲戚,不能无礼,便也跟着行礼。独孤信令他们都起身了,看到高肃被黑衣人团团围住,便问:“这是要做什么?”
李植一时不敢回答,只赔笑道:“请太保到里面用茶。”
独孤信道:“这里热闹,就在这里好。”
李植忙令人搬来太师椅,桌子,供上茶点。独孤信坐了,便道:“李大人,贺将军,你们也请坐。”李植、贺若弼便在下相陪,杨坚站在独孤信身后,独孤信端了茶只是不慌不忙饮茶,李植便有些坐立不安。终于听得一声‘大司马回府’,方始松了一口气。立起相迎,不多时,便有一人大步走进,正是那日与高肃交手的三十多岁的黑脸壮汉。远远便道:“太保来了,我有事在外,未曾远迎,恕罪。”
独孤信道:“大司马不必客气。”
这黑脸壮汉正是宇文护了,便脸色一沉,望了李植道:“不是让你们替我好好赔罪送回独孤公子?怎么这点小事都办不妥?劳太保走这一趟。”李植一脸为难,凑到宇文护耳边小声耳语几句,宇文护听了微微点一点头。此时早已有人端过坐椅,便也大勒勒一屁股坐下,道:“太保,咱们两家关系菲浅,不说我那些堂弟,连我也是你看着长大,可以说相交极深,你有这么一个出色的侄儿,我却是从未听闻,也难怪有所误会。这也罢了,他即是你的侄儿,怎么连你家的府邸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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