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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生死梦一场(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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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又是雪花飘飘,又有北风,鼠须官没这般眼色,不愿在这般寒冷风雪中多话,只道:“素和公子无须与这狂妄反贼多话,拿下了自然问他个明白。”

青衣少女只是拉了高肃衣袖反复央求道:“求公子快快逃走。”高肃见她吓得容颜苍白,几乎便要晕了过去,自己虽然一心想痛痛快快打一架,倒也无谓令她多生担忧,便朝众人道:“让你们高手在这等着,我将她送走后再回来跟你们打过,”说这话之时,眼睛已经扫到和士开的一堆随从里面倒有几匹马比较顺眼,话音未落,一手托了青衣少女的腰,一掌便遥向人堆挥去,两人徒身冲入和士开的随从队伍之中,这一堆随从没想到高肃说动手就动手,且直冲人群,便起了一阵骚乱,只传来一阵刷刷不齐的拔兵刃的声音,又听‘哎呀’之声,倒不是被高肃打到,是这些随从慌乱之中被自己人伤到的,此时高肃到了面前,迎面一人佩刀才刚抽一半,被高肃一掌劈下,又径向里面一持鞭人抓下,扭了他臂只一拉,便将他拉下马去,顺势将长鞭夺入手中,落下时正好抱了少女落在这人马背,这位置正在马车一侧,与和士开距离甚近,此时他坐在马上为高,和士开站在车旁地下为低,纵马掠过马车时,和士开正仰朝他看来,两人便对了一眼,此时和士开才看到他的样貌,脱口‘啊’了一声,忙下令道:“快快拦住,捉活的,男的女的都要。”一、二十个随从将高肃团团围住,

那鼠须官才反应过来,也忙令手下道:“快拦住,别跑了反贼。”十几个兵士挺了长枪纷纷上前拦截,高肃舞开长鞭,令人不能上前,稍稍近前的都被长鞭卷倒在地,一边便纵马而出,十几个随从奉了和士开之令不依不饶,纵马追来。此时又听前方马蹄声响,小径上如飞驰来十余铁骑,鼠须官正要眼睁睁瞧了高肃脱逃,此时见到便是大喜,道一声:“援兵来了,”又向来人高喊:“各位大人,反贼在此。”却原来这些高手都比他官职要高。

这十余骑正是向高肃迎面而来,不是别人,却正是阿三带了一众高肃的随从,只阿二、阿八几个不在,高肃见是他们,奔驰中只一拉缰绳,座下马匹人立而起,随即钉在地下不动。青衣少女本来一直害怕闭紧了双眼躲在高肃怀里,先听见兵器人声,又觉马驰飞奔,却又骤然停下,又听一声‘兰陵王’,这声音惊喜交集,好像便要哭出来似的,四周便静悄悄再没有一点声响,偷偷睁了眼,只见雪飘却并不见人,大为好奇,探头瞧去,原来除他们之外,地上已再无一个站立之人,全都匍匐在地。正自怔,却听耳边高肃声音笑骂道:“岂有此理,哭什么?”怔了怔,抬头看看高肃,并没什么表情,又顺了高肃视线瞧去,只见马前不远处一个跪地的三十多岁,满脸胡须的粗犷大汉正伸了两只大手抹去脸上眼泪,大汉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道:“属下找得王爷好苦,传言都说……”忽地自知失言,立即顿住,再不说话。

高肃道:“你说。”

这胡须上挂泪的大汉正是阿三,此时只道:“属下不敢。”

高肃会意,道:“是不是说我已经死了?”阿三不敢答是,却也不反驳,显然正是如此。却听背后远远有人颤声道:“死罪,死罪”,正是那鼠须官在簌簌抖。和士开正趴在不远处,虽然也是变了脸色,却是镇定得多,反过来喝止他道:“不要放肆,咱们等候开恩处置便是。”那鼠须官便再没有了言语。

高肃不理他们,只向面前这群人道:“起来罢,现在各处找我的就是你们?”

一众随从谢过立起,仍是阿三回道:“是,两月多前大牙只身跑回王府,带了咱们到这儿路边,这两月来便一直在这找王爷。”

高肃倒是微奇,自己违抗圣旨私自外出的事怎么没听提起?便问:“只是你们找我,宫里没有动静?”

阿三便有些茫然,因皇宫向来不管高肃的事,只是不解,想了一想道:“都是属下在找,相先生也来了,正在这边府里,有什么事想必他都清楚。”

高肃听相愿也来了,倒心里有些忐忑,情知这次闹得比较过份,恐怕相愿会有不悦。只策马返回小屋。对怀中少女笑道:“恐怕我要走了。”那少女早已晕晕地愣,忽又听高肃说了一个‘杀’字,正是经过鼠须官、和士开这批人身边。听到身后刀砍血溅之声,听到哀号求饶之声,方自‘啊’的一声惊醒,脱口而出道‘不要’。脱口说出方自害怕,忙又闭了嘴不敢再说,高肃瞧了她一眼,回头道:“算了。”此时,已经砍了鼠须官、还有几个士兵、和士开的几个随从的脑袋,一柄刀正悬在和士开头颅三寸处停住。和士开全身抖,晕倒在地。

将少女送回小屋,高肃现在不知京里情况到底如何,要先回去弄清楚到底有没有死罪才能确定以后打算,因此也不敢说肯定的话,只对她道:“你在这等着,三月之内会有人来给你消息。”少女茫然点头,见高肃转身要走,不由自主一把拉住道:“公子等等,让我再好好瞧瞧你。”说着,呆呆望了高肃,目不转睛仔细打量,有两个亲随本来随了高肃进房伺候,见此情景,便又退了出去,只在风雪地里候着。

高肃见她这模样,倒好似自己不会再来了似的,道:“我要是不掉脑袋,会派人来接你。”

少女全听不到高肃说的什么,只是痴痴望了,含泪道:“我将公子牢牢记住,一辈子也不会忘了。以后,我也每天去山下等着,一辈子都等你。”

高肃这话有些不懂,只道:“胡说,你这不是咒我要掉脑袋?”想了一想,又道:“以后不要求人,有失身份。”转身要走,青衣少女拉了他衣袖在他身后跪下,道:“我再求公子一事。”

高肃便问:“什么?”

少女道:“民女姓沈,名唤来巧,我只望公子以后空余之时能偶尔记得有我这么一个人,有时会想一想我。”

高肃怔了一怔,确是有些不好意思,听了她名字却又有些不喜,皱眉道:“这个名字不好,”说着,自想了起来,沈来巧便问:“公子以为我叫什么名字好?”高肃想到,道:“你针织手艺无双,织品天衣无缝,叫天衣怎么样?”沈来巧便道:“沈天衣谢过公子赐名。”

高肃将她扶起,见她情重,便搂入怀中,又未免温存缠绵一番,等她睡下才出门,率了一众亲随而去,心里只觉得她十分悲观,似乎认定他不会再来,再不能与他相见,形容十分悲戚,却不知她这悲观从何而来,只是怕她不安心,到了这地方府里,另行拨人、拨钱过去伺候守护,等自己京中事情确定下来再做打算不提。

回到这边高阳郡府里,高肃便多少有些心情惴惴,丫环只说相先生在后花园等他,走到后花园,却见相愿摆了酒菜正在等他,脸上也瞧不出是什么个神情,高肃过去坐了,只问:“我违了禁足令的事,现在麻不麻烦?”

相愿摇头道:“不麻烦,已经有人求过太后解禁,你去哪都无碍。”

高肃便只装呵呵一笑,道:“早知如此,我早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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