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 她对他有信心(第1页)
虞蓉也别的想法,这些日子徐清风帮她不少忙,她这个人一向是不喜欢欠着别人的。
想着徐清风平日背着他那又重又大的书箧,估计肩头都要磨出一层茧子,最近更是因为她和柳宗的矛盾,徐清风担心她一个人在家有危险,更是日日从书院跑回来。
有时候她也好奇,徐清风为啥从不向她邀功,毕竟她现在每日在酒楼赚的那些钱,足够给他们租一间在书院附近的屋子,或者说雇一辆来回接送他的马车。
可徐清风就是自己独自做着这一切。
虞蓉害怕自己提出伤害这人的自尊心,所以想着给他做一双耐磨的鞋垫和一副柔软的肩垫,让他来回赶路的时候能轻松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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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日虞蓉都在家里待着,她感觉自己如果这么一直傻待着肯定要闲出病,于是她在院子腾出一小块地方准备酿酱油。
她托人将缸送上门的时候,被隔壁的李大婶看到了,看到十分不解。
现在这季节也没有到冬日,怎么徐家娘子就买了一口硕大的缸回家,难不成是准备酿酒吗?
可他们这一片都属于不太富裕的,吃饭都饥一顿饱一顿,虞蓉怎么会有这么多粮食酿酒。
她这个人八卦就提着小篮子走去虞蓉家准备一探究竟。
虞蓉见她来了,也给她倒一杯茶水招待,以为这位李大婶又来找她拉家常的。
谁知李大婶就问虞蓉后院买大缸是准备干嘛。
虞蓉也不瞒着,“李大婶,我是准备自己做酱油的。”
李大婶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屑,“徐家娘子你该不会脑袋被烧坏了吧,酱油不过几文钱一斤,你就算做出来,算是成本这买卖根本划不来。”
现在是秋收季节不少家里有地的都在忙着收成,就算是没地每日带着镰刀去帮工一天也有百十文钱,谁会想不开在家酿酱油呢。
虞蓉只是笑笑并未做反驳。
她要酿的酱油和李大婶理解的那种酱油不同,那是她从百科大典中找到的一味十分美妙的酱油,只要加一点就能让菜肴好吃好几个度。
她现在绣的东西依旧不能卖,索性还有一门会烧菜的手艺,她那几道西红柿菜肴估计再过一段时间就要被人吃腻了,再加上冬天一到,西红柿也结不了果了。
所以她才像赶紧酿酱油,好给醉仙楼的客人们一些新鲜感。
李大婶依旧追问,“就算卖钱能卖几个钱?”她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道,“你家不是还有一块荒地吗?听婶子一句劝,开垦出来好好种地吧,好赖那才是我们能依靠的营生,就算是卖不出去,自己吃不怪美。”
那块地本来都要卖掉还是徐萍萍为了抢占才得以留下来,因为那地是徐清风爷爷留给他父母的,现在她便宜相公下落不明,地自然是给徐清风,可徐萍萍不服气非要和他争抢,=这是旁人都看不下去的不讲理,于是众人纷纷指责徐萍萍不要脸,徐萍萍也坏得很自己占不到地,也不让虞蓉一家耕种就三天两头过来捣乱。
所以拿回地还需要一段时间,现在虞蓉也不着急,她和徐清风不论是谁都不是种地的材料,就算是她拿回来了依旧是荒废的。
“婶子知道你心好,但你看我家小叔除了会读书旁的事也干不了,我自己也一样。”
她身子比一般的女子强壮点,但要论起种地肯定是不如李婶这样常年下地的,而且种庄稼是个漫长的过程,等到收成的时候说不定徐清风都考出去了。
原著中徐清风也差不多是读一年就连中三元成为状元郎,从这绥阳城直奔京城。
她现在需要做的事就是熬过这一年,所以她看着李婶子那一脸担忧的表情,忍不住宽慰她一句:“小叔子读书好,说不定我再熬几年就熬出头了。”
李大婶一想也是,语气不免羡慕,“你们家清风确实是个有出息的,这绥阳城人才济济,他的名气也是排在前头,考中也是早晚的事,到时候你这个当嫂嫂的,就跟着享清福吧。”
要说也是,人家徐家只不过是暂时落寞了,往上数三代也是做过大官的,和他们这些平民根本没得比,他家二牛除了一身力气根本没有读书的脑子,哎,看来有些东西也是出生就决定了,所谓的龙生龙凤生凤。
她一个还需要在地里刨食的人还需要担心徐家干什么?
想到这里,她脸上讪讪的,抬起屁股看了看外头的日头,“哎呀,不早了,我也该回去给我家的烧饭去了,徐家娘子我就等着喝清风的状元酒啊。”
“一定一定。”虞蓉也没客气,该谦虚时谦虚,这种事到也没必要藏着掖着。
卯时三刻,晨雾未散,提着竹篾灯笼立在仓房前。青砖墙上爬满经年的霉斑,指尖触到铜锁时,沁骨的凉意让她想起那日被困在破庙的那晚。
好在一切都过去了。
晨光斜斜切过摞成山的青陶缸。虞蓉踮脚取下最顶层的藤编笸箩,去年秋收的黄豆簌簌滚落,在青石板上敲出细碎的响。她跪坐在蒲团上,豆粒随着竹匾摇晃渐次铺开,像洒了一地金珠。
“色如琥珀,形似鹅卵。”虞蓉拈起颗豆子对着天光自言自语道,虫蛀的扔进左手粗陶碗,裂口的归到右手青瓷碟,最后留下的豆子颗颗圆润,在掌纹间泛着温润的釉色。西窗透进的天光挪过三寸时,她终于挑满一斗,指尖被豆壳磨得发红。
蒸豆的柴火噼啪作响,水汽裹着豆腥漫过回廊。待掀开杉木甑盖,虞蓉将蒸得绵软的豆子摊在竹席上,撒麸皮时想起老人们曾说过糖麸是最容易到手的零食。如今她指尖搓开豆衣,竟真尝到几分咸涩。
梅雨将至的南风裹着潮气钻进檐角,青瓷坛里的豆曲渐渐泛起白霜。虞蓉每日寅时便要开坛翻醅,初时酸腐气呛得她掩鼻,渐渐竟嗅出底下暗涌的酱香。待到第七个晨起,坛中褐浆已凝作膏脂,凑近时闻得见日光晒透的醇厚,混着经年老木的沉郁,倒像祖父书房里那些翻了角的旧书。
檐角铜铃叮咚,虞蓉将酒酿缓缓注入酱缸。晨雾散尽时,她望着院中那口酱缸,忽然记起刘伯说过,好酱油要等三载光阴来养,醉仙楼的客人可等不了那么久啊。
不过虞蓉自然有她的办法,她从怀中掏出一小袋透明塑料袋,里面装着黄色粉末,她打开嗅了嗅确认无误后,就把黄色粉末全部都倒进那口酱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