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皇后的盘算(第1页)
“祁儿,这些年你受苦了。边境之事已尘埃落定,你便安心留在京中,可好?”皇后温柔而关切地问道。
萧祁冷峻的面容上难得地浮现出一丝柔和,他微微点头,声音温和:“儿臣听母后的话,留在京中,往后哪里也不去了。”
“好……咳咳咳……好。”皇后听后,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激动得有些呛咳。
两人相携着落了座,皇后顺口提起了今日宴会之事:“今日宴席上,你府上的妾室中,有位医术颇为出众的女子。她不拘泥于琴棋书画,而是学了医术。更让我心仪的是,她仅凭诊脉便能看出我多年的头疾,真是难得的人才。”
萧祁静静地听着,剑眉微皱,眸光低垂,脑海中浮现出那晚与那位妾室相遇的情景。
皇后见萧祁不似从前那般冷漠,心中多了几分底气,继续道:“母后对这丫头颇为中意,你府上也该有好事传出了。”
萧祁依旧紧抿着唇,不言语。皇后心中忐忑,追问道:“祁儿,你是否还放不下安家四丫头?可她早在五年前便嫁去了塞外,这是你父皇的旨意,本宫也……”
见皇后提及当年之事,萧祁终于开口:“母后,当年之事你我皆不能反驳。父皇为了天启的百姓,做出了那样的决定。若真为了一个女人与北齐交战,那祁儿便是天启的罪人。”
皇后满眼心疼地看着萧祁,见他此刻再次提及安四时,已没了当年那般激动,如今能心平气和地与她谈论,这便表示他早已释怀。
皇后轻轻拍了拍萧祁的手背,慈爱地看着他:“可,安四……”
“母后不必担忧,”萧祁打断了她的话,“妍儿是自愿的,她与北齐四皇子两情相悦,儿臣又有何不能放下的呢?”
皇后听后,心中的大石终于落地,满脸的笑意藏都藏不住。她脑海中已开始幻想起孙儿孙女承欢膝下的场面,面上心中都抑制不住的激动。
萧祁见皇后如此高兴,心中生了几分愧意。他没想到母后竟然为了自己后宅之事如此担忧,作为儿子,他感到有些不孝。若是留在京中能让她心安,那便遂了她的意吧。
只要江玉饶能知分寸,他可以让她为他生下孩子,只要母后高兴。
此时,瑞王府门前,玉饶与江兰婉、柳侧妃等人先后下了马车。江兰婉侧头望了玉饶一眼,又见柳侧妃愤愤地甩了下帕子,接着步履匆匆地回了她的住处。
玉饶主仆朝着江兰婉俯身行礼后,也回了水逸轩。只是让玉饶不明白的是,江兰婉为何会放任柳侧妃骑在自己头上而不发怒。她觉得江兰婉比她的母亲还难看透,心计还要深沉。
江兰婉回到怡然居后,便听见下人来报,柳侧妃一踏进房内,便怒摔了好些物件。
那些物件虽不贵重,但也是寻常百姓家一年的银钱。江玉饶不过才入府几月,与王爷也才见了不到三面,便让柳侧妃如此气急败坏,当真是沉不住气。
江兰婉进了屋后面色变得青紫紧抿着唇,强忍着怒气不能言语的模样,走到桌前端起茶盏狂饮了一杯,这才将心里那口郁气给疏散开来。
这次入宫,李嬷嬷没有跟上去,这一见王妃回府脸色有些难堪,知是在宫中发生了些不愉快的事。
李嬷嬷心中焦急,她是看着江兰婉长大的,虽说是小姐,却是当自己女儿般待,张口正欲追问,却听她叹气道:“真没想到,那贱人还能入了母后的眼,怕是这会子王爷也知道了此事。”
李嬷嬷一怔,片刻后,眸子一闪道:“王妃,她入了王妃的眼又如何,也不能比你大了去,就算是生下了子嗣,还不是要养在你的名下。王妃您便放宽了心,只得着那贱人的。。。。。”
李嬷嬷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江兰婉打断:“嬷嬷,我岂会不知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只是,我未曾料到那江玉饶竟有些手段,能让皇后娘娘对她另眼相看。若真让她生下孩子,即便养在我名下,也终是个隐患。”
李嬷嬷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王妃,那贱人既然不识抬举,咱们也不必对她客气。您忘了,侯府那两位的命可拽在夫人手中呢。”
江兰婉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错,我险些忘了。她以为有皇后娘娘撑腰就能高枕无忧了?呵呵,我自有办法让她知道,这瑞王府到底是谁说了算。”
说着,江兰婉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开得正艳丽的花卉,眼中满是算计。
而另一边,玉饶回到水逸轩后,心中也是思绪万千。她没想到自己仅凭一次诊脉,便能得到皇后的青睐,这让她既惊又喜。但同时,她也担忧,江兰婉与柳侧妃表面看不出任何风波,却不知两人的心思。。。。。
一旁的苒冬见主子面色凝重,便小心翼翼地问道:“小姐,先前在宫中时,您初露锋芒,眼下怕是被他们给记恨上了。”
玉饶轻轻摇头,目光深邃:“苒冬,这王府中的水深得很,今日之事,怕是已经引起了江兰婉的警觉,往后行事得更加谨慎才是,莫要让人抓住了把柄。”
苒冬闻言,心中也是一紧,连忙点头应承。
“我们若是无事不踏出水逸轩半步,相信那些人便找不到小姐的错处了。”
话落,玉饶揉了揉眉心,苒冬将事情想得太过于简单了,若是她不出这院子便能免了麻烦,那在侯府时,她不也是整日待在后院没与人联系,还不是被江兰婉母女俩给送到了王府。
萧祁自宫中回府后没去柳侧妃处,径直去了江兰婉的院子。
他才踏入怡然居便听见江兰婉与李嬷嬷计划着后面如何拿捏玉饶时,却见萧祁走了进来。
江兰婉一惊,见王爷并未听见她与李嬷嬷的谈话,心里松了口气。
再抬眼见萧祁那俊朗的外貌,加上今日宫中有宴席,许是前朝喝了些酒,脸上有些微红,在灯光的照耀下映衬得他愈发的英武不凡,她的心如小鹿般乱撞。
江兰婉望着萧祁,眸光痴了一瞬,心底也随即变得柔软,起身上前将萧祁的披风取下,又挽着他入软座。
“婉婉,母后今日唤了蓉儿在跟前,是因为蓉儿她父亲今天也在宫中,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