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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因为它既可行，也不可行。”兰迪答，“它可行，你可以看见我就在这里。它不可行，因为我人虽在此，却是身在过去。所有我做的事都必须是注定会发生的事，否则我就将不再存在，这个世界也将不再存在，你会回到从未见到过我的状态中。”

nbsp;nbsp;nbsp;nbsp;第203章庄园图书馆那年布鲁斯天真可爱

nbsp;nbsp;nbsp;nbsp;“嗯。”布鲁斯说，双眼直直凝视兰迪。除了眼睛时不时的自然眨动、跟那一个咕哝声能说明他是个活人，而非一座极其逼真的陶瓷娃娃外，他看上去几乎像个被投影出来的CGI人物。

nbsp;nbsp;nbsp;nbsp;看着像是兰迪说的东西太深奥了，布鲁斯听得很茫然。

nbsp;nbsp;nbsp;nbsp;但兰迪认得布鲁斯现在的这个脸。这就是布鲁西宝贝在派对上会使用的沉思脸，每当谈话中出现引起布鲁斯关注的细节、而布鲁斯不想被人发现他正在关注此事时，他就会露出这种脸。

nbsp;nbsp;nbsp;nbsp;人们可能会以为布鲁斯喝多了，或太笨了，跟不上谈话的进度。这时候要是他找借口走开，人们也不会太在乎。

nbsp;nbsp;nbsp;nbsp;兰迪认识布鲁斯，她知道事实。他空白的中立表情绝非迷茫，相反地，正因为他听懂了，而且另有打算，才藉此掩饰想法。

nbsp;nbsp;nbsp;nbsp;“我要更多解释。”布鲁斯又说。

nbsp;nbsp;nbsp;nbsp;果然如此。

nbsp;nbsp;nbsp;nbsp;兰迪决定先顺从布鲁斯的要求。她四下张望，在飘窗与书架之间的书桌上找到她要的东西，便跳下飘窗走过去拿起那支铅笔。

nbsp;nbsp;nbsp;nbsp;“在开始之前，你得先理解的是，时间不是线性的。”兰迪告诉布鲁斯，一边举起笔，将其平放、使其呈一条横线状。

nbsp;nbsp;nbsp;nbsp;“就像这支笔。从你现在站的位置看，它是一条横线。”她说，同时缓缓转动手中的铅笔、并改变其方向，将笔尖对准布鲁斯。

nbsp;nbsp;nbsp;nbsp;“但要是你从不同方向看，它可以不是一条线，而是一个点。”

nbsp;nbsp;nbsp;nbsp;“时间也有点类似于此。人们认为时间是线性的，因为我们是活在三维的生物。然而宇宙有四维，甚至五维。从更高的维度看，时间并非线性，所有的事既同时发生、也同时结束，所以那就是我说为何我们，”

nbsp;nbsp;nbsp;nbsp;布鲁斯忽然开口，打断兰迪，“你说从更高的维度看。那是否意味着你是从更高的维度过来的人？所以你才可以像这样，不被局限在与我们相同的这条时间洪流上？”

nbsp;nbsp;nbsp;nbsp;兰迪扬起一道眉，不自觉露出微笑。

nbsp;nbsp;nbsp;nbsp;好聪明，这是她的布鲁斯。

nbsp;nbsp;nbsp;nbsp;“我既是也不是。”她回答，“我身为人类，仍是个三维生物，寄宿在我身上的古老魔法则否。”

nbsp;nbsp;nbsp;nbsp;布鲁斯微微睁大双眼，“你说，寄宿。”

nbsp;nbsp;nbsp;nbsp;“它不会传染，你大可放心。”兰迪摆了摆手，“这里的重点是，这个古老魔法，它叫衔尾蛇，是个高于三维的存在，而它不知何故十分在意这个世界的死活，所以每当特殊情况发生，它就会挑出一个人类，”

nbsp;nbsp;nbsp;nbsp;“它通过你来干预这个世界，”布鲁斯马上想通了，“因为它是更高维度的存在，不能直接朝我们伸出手。这就像你碰不到画中的人。”

nbsp;nbsp;nbsp;nbsp;“正是如此。”兰迪点头，“衔尾蛇它本身不能做任何事，必须得有媒介。我就是那个媒介。”

nbsp;nbsp;nbsp;nbsp;布鲁斯警觉地瞇起双眼，“而你的目的是？”

nbsp;nbsp;nbsp;nbsp;“避免世界末日。”兰迪言简意赅。

nbsp;nbsp;nbsp;nbsp;布鲁斯的咬住嘴唇，脸似乎变得更白了，假如它还可以再更白的话。

nbsp;nbsp;nbsp;nbsp;“所以。那就是你说的特殊情况。这里我们讨论的是启示录中的那种末日，还是人类终于制造出太多垃圾淹没整个地球的那种？”

nbsp;nbsp;nbsp;nbsp;“基本上应该算是后者，”兰迪含糊的道，“别担心，没事的，我在这里就是为了确保坏事不会再次发生。”

nbsp;nbsp;nbsp;nbsp;布鲁斯拉平表情。从他微微抽动的嘴唇、跟平淡的眼神看来，这远远谈不上是个安慰。

nbsp;nbsp;nbsp;nbsp;“回到先前的话题。似乎你认为，我能回到过去，这是因为我从更高的维度过来，”兰迪说，“这是个谬误。”

nbsp;nbsp;nbsp;nbsp;“从你的角度看，事情是如此，但就像刚才的笔，你认为我是回到过去，实则是我的时间前进的方式与你、与这整个世界不同。我并没有，回到，过去，因为我的年龄仍在增长，我只是在这条时间的洪流上逆向行驶。”

nbsp;nbsp;nbsp;nbsp;兰迪特意在说到‘回到’跟‘过去’这两个词时举起双手，在空中做出一个大引号以加强表达。

nbsp;nbsp;nbsp;nbsp;布鲁斯站在书桌附近的沙发椅背后，看着兰迪，若有所思地偏过头，一手横在胸前，另一手支起来握成拳，用食指和虎口来回摩娑下颔。

nbsp;nbsp;nbsp;nbsp;“你的时间逆向前进。这是否有点像《本杰明的奇幻旅程》？”他打比方。似乎也是在测验兰迪的文学水平。

nbsp;nbsp;nbsp;nbsp;“比那更复杂。”兰迪做出一个五味杂陈的表情，“我会说我的情况大概是……介于那，与恩里克的《逆时间而行者》之间，再减去旅行中所使用的交通工具，将科幻切换成魔法版本。”

nbsp;nbsp;nbsp;nbsp;有一刻，布鲁斯眉毛上扬nbsp;nbsp;，又很快压了下去，恢复镇定的表情。

nbsp;nbsp;nbsp;nbsp;“你没有减去爱情的部分。”布鲁斯指出。

nbsp;nbsp;nbsp;nbsp;兰迪面不改色，“那不重要。”

nbsp;nbsp;nbsp;nbsp;才怪。

nbsp;nbsp;nbsp;nbsp;她撒谎了。不然呢？是要对着这个才十三岁的布鲁斯说，我是你未来的女友，最终结婚了、组成一个大家庭吗？首先，布鲁斯会吓死。对布鲁斯来说，他们刚认识。

nbsp;nbsp;nbsp;nbsp;更重要的，她不是美洲狮，也绝对不想成为年长的操纵者。那太恶心了，兰迪从生理上排斥这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