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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兰迪的脸都扭曲了。

nbsp;nbsp;nbsp;nbsp;“哇。那是……”

nbsp;nbsp;nbsp;nbsp;很伤人。真的很伤人。

nbsp;nbsp;nbsp;nbsp;别说迪克，兰迪在这里都感觉被严重冒犯了；首先，布鲁斯没有惹他们任何人。

nbsp;nbsp;nbsp;nbsp;“对吧？”迪克微笑，同时流下眼泪，声音中满是自嘲和痛苦。

nbsp;nbsp;nbsp;nbsp;“她建议我去寻找自我。那到底是几个意思？首先是怀疑我的忠诚，然后是刺杀我的人格。我究竟哪里做得还不够好，才配得上这种对待？”

nbsp;nbsp;nbsp;nbsp;兰迪默默抽了张纸巾递给迪克。

nbsp;nbsp;nbsp;nbsp;突然，一切都变得有道理了；从荒谬的迪斯科翼打扮，到整个飞离蝙蝠巢穴、飞离哥谭、拥有自己的布鲁德海文，到迪克今晚的独自心碎。

nbsp;nbsp;nbsp;nbsp;迪克只是不知所措。

nbsp;nbsp;nbsp;nbsp;他被否定了，被彻底打碎了，以至于他到处在找寻出路。

nbsp;nbsp;nbsp;nbsp;比起怀疑迪克是否忠诚，芭芭拉后来的话才是导致迪克越发绝望的关键。

nbsp;nbsp;nbsp;nbsp;“你不需要为此努力证明自我。”兰迪脱口而出。

nbsp;nbsp;nbsp;nbsp;迪克发出湿漉漉的笑声。

nbsp;nbsp;nbsp;nbsp;“嗯，有些人不这么想。”

nbsp;nbsp;nbsp;nbsp;兰迪深呼吸。

nbsp;nbsp;nbsp;nbsp;“我们先不讨论芭芭拉的想法，”因为她还在怀疑，这里有什么东西严重出错了，只是迪克跟芭芭拉都没发现，同理，科里跟迪克的分手也散发出相同的可疑气息，“也不讨论科里的。让我们把目光放在事实上。”

nbsp;nbsp;nbsp;nbsp;“事实是，迪克，你有真实生活，你有爱好，你很忠诚，而且你真的没那么像布鲁斯。”

nbsp;nbsp;nbsp;nbsp;迪克瞇起双眼，一看就是要张嘴反驳的样子。

nbsp;nbsp;nbsp;nbsp;兰迪举起手阻止他插话。

nbsp;nbsp;nbsp;nbsp;“不，别打断我，我数给你听。”

nbsp;nbsp;nbsp;nbsp;“今天早上，你才刚刚在哈利马戏团表演空中飞人。你的爱好包括不限于跳舞、慢跑、瑜珈跟体操。你也喜欢看电影，家里的电影之夜就是你发起的。你还喜欢欺负杰森，有时是个脾气暴躁的混蛋，从来不是一个阳光正向到无趣的人。”

nbsp;nbsp;nbsp;nbsp;“不可否认，就像我们家里的其他人，你也是个肾上腺素瘾君子，比正常人更喜欢刺激跟危险的事，但你永远不可能背叛你的爱人，因为该死的，在家里所有人中，你有最严重的烈士情节。你甚至会为了根本不认识的人挡刀！比起伤害你深爱的人，你宁愿自己去死。”

nbsp;nbsp;nbsp;nbsp;“当你决定邀请一半的正联成员来哥谭，分享你生日的喜悦时，他们都答应了。你的朋友从泰坦到联盟以外，到处都是，我想不出还有谁能在交友广阔这方面胜过你──而人们是有判断力的，迪克。”

nbsp;nbsp;nbsp;nbsp;“大家不会跟一个……无趣、缺乏自我、缺乏性格、还不忠诚的人成为好朋友。难道你以为，今天为你出现在哥谭的这些人，都是为了你英俊的外貌、为了你的吉姆胡安才跟你做朋友吗？拜托，就更不提布鲁斯比你有钱也很英俊了。”

nbsp;nbsp;nbsp;nbsp;“如果你不是天性忠诚，你就不会在布鲁斯身边支持他这么久，更不可能成为这个家庭的支柱。”

nbsp;nbsp;nbsp;nbsp;“如果你不忠诚，正联的人不会相信你，你在圈子里不会有好风评。”

nbsp;nbsp;nbsp;nbsp;“仅仅因为你喜欢把时间奉献给城市、给正义、给你的家人和朋友，不意味你缺乏……那什么，你刚才是怎么说的，真实的人格？还是人生？这只能说你恰巧选了一种比较非典型的生活方式。”

nbsp;nbsp;nbsp;nbsp;“真要说你有哪里与布鲁斯相似，除了打架的方式跟解决案件的切角外，那就只有依恋吧。”

nbsp;nbsp;nbsp;nbsp;兰迪讲着讲着，声音都有些哑了。

nbsp;nbsp;nbsp;nbsp;迪克本想给她递啤酒，又想起她是孕妇，握着啤酒手停在空中有些不知所措。

nbsp;nbsp;nbsp;nbsp;兰迪微微一笑，摇头拒绝迪克手中的啤酒，清了清嗓后又说：“你有点焦虑型依恋，特别害怕被拒绝跟否定，潜意识中对被抛弃的可能性怀有持续性的强烈不安全感。”

nbsp;nbsp;nbsp;nbsp;迪克呆呆地眨了眨双眼。

nbsp;nbsp;nbsp;nbsp;“噢。”他皱起眉，“我以为……我以为我掩饰得挺好。”

nbsp;nbsp;nbsp;nbsp;兰迪就给了他一眼。

nbsp;nbsp;nbsp;nbsp;迪克尴尬地扯出一个微笑，“对。我在想什么？你当然能看穿我。”

nbsp;nbsp;nbsp;nbsp;“这也没什么。”兰迪安慰他，“大部分的人都不那么幸运，可以在四种依赖人格中、成为完美的安全型依恋。而以你来说，根据我的经验，只要给你多一些陪伴跟正面肯定的话语，你就可以很好地活下去。在世界上所有的焦虑型依恋中，你算是挺理智的了。”

nbsp;nbsp;nbsp;nbsp;“对，陪伴跟正面肯定的话语。”迪克重复这些话，盯着屋顶边缘，喃喃道：“这就说得通了。”

nbsp;nbsp;nbsp;nbsp;兰迪用疑问的眼神望着迪克。

nbsp;nbsp;nbsp;nbsp;迪克抬头，直视她的双眼。

nbsp;nbsp;nbsp;nbsp;“我是指，这一切，包括芭芭拉对我的看法、其他前任对我的看法，以及为何我总是那么重视这些看法，这甚至也解释了我跟布鲁斯的情况！所有我在不同的对象、不同的感情和关系中反复面临的困境都与这有关，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