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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坦白讲，我不记得我有见过他这么快乐。”迪克若有所思，“而他跟我一起生活的这段日子已经比起他在庄园时更加放松了。”

nbsp;nbsp;nbsp;nbsp;兰迪怀疑，这与达米安潜意识中将她与塔莉亚做出正向情感连结有关。

nbsp;nbsp;nbsp;nbsp;她还来不及对此做出评论，迪克又接着说：

nbsp;nbsp;nbsp;nbsp;“我觉得……我觉得没有你，布鲁斯就很难维持家庭成员间的平衡。我们需要你。”

nbsp;nbsp;nbsp;nbsp;兰迪惊讶地望向迪克。

nbsp;nbsp;nbsp;nbsp;更叫人惊讶的是，她在迪克脸上同时发现后悔和紧张。

nbsp;nbsp;nbsp;nbsp;“我知道我知道，我不要想提出一个不合理的要求、这也不是你自愿陷入的这个……”他咬了咬嘴唇，最后说：“我的意思是，这只是个小想法，有点蠢，请忽略它。”

nbsp;nbsp;nbsp;nbsp;“你在说什么？”兰迪不太确定，“你是指──”

nbsp;nbsp;nbsp;nbsp;但迪克马上打断她，“等等，达米安好像要跟人起口角了。那是刀吗？他身上居然还有刀？我们得过去阻止！”

nbsp;nbsp;nbsp;nbsp;事后想来，当时迪克打断她，显然是对自己意外说出的话感到后悔，急着想改口、想改变话题。

nbsp;nbsp;nbsp;nbsp;那一刻，更是兰迪第一次明确看见：当她不能与其他人保持时间上的一致性、更不能在一个时间点上停留太久时，这会对家庭中的部份成员带来情感伤害和打击。

nbsp;nbsp;nbsp;nbsp;部份成员是种保守的说法。

nbsp;nbsp;nbsp;nbsp;不是说兰迪此先从未思考过这点。她想过几次，可脑海中的假想远没有现实亲身经历来得具体。

nbsp;nbsp;nbsp;nbsp;而要是从这个角度看出去，杰森的愤怒也就更容易被理解了。

nbsp;nbsp;nbsp;nbsp;毕竟，如果连阳光开朗的迪克都有这些想法，那就更不提相对纤细敏感（强调这是指精神上）的杰森了，不是吗？

nbsp;nbsp;nbsp;nbsp;在与迪克、达米安共度长达将近一日的时光后，兰迪回到哥谭，准备找布鲁斯进行一次通便交流。

nbsp;nbsp;nbsp;nbsp;不意外的是，彷佛预感大事即将不妙，布鲁斯逃了，逃去巡逻。真的是个胆小鬼。

nbsp;nbsp;nbsp;nbsp;兰迪气得在书房里等他一夜。

nbsp;nbsp;nbsp;nbsp;人没等着。

nbsp;nbsp;nbsp;nbsp;倒是一天后的早晨，布鲁斯在兰迪惯例晨跑时默默跟上。

nbsp;nbsp;nbsp;nbsp;两人一起跑了段路后，兰迪说：“……这不能使你获得同情分。”

nbsp;nbsp;nbsp;nbsp;指的是布鲁斯一脸疲惫、特地早起陪她晨跑，这不能博取同情，反而让兰迪颇无语。

nbsp;nbsp;nbsp;nbsp;“迪克跟达米安都过得好吗？”结果，布鲁斯这么问。

nbsp;nbsp;nbsp;nbsp;这就使兰迪停下来，只为了能面对面好好地瞪布鲁斯一眼。

nbsp;nbsp;nbsp;nbsp;“如果你担心、关心他们，为何不当面告诉他们，让你的孩子知道你的爱、知道你在乎？”兰迪反问。

nbsp;nbsp;nbsp;nbsp;布鲁斯也停下来，两人站在环绕韦恩庄园外围的银杏树林间。深秋使银杏转黄，哥谭灰蒙蒙的天气、也不妨碍这些生长在布里斯托的银杏树，在清晨微雾中，显出它们金灿灿的模样。

nbsp;nbsp;nbsp;nbsp;“我，”布鲁斯一开口

nbsp;nbsp;nbsp;nbsp;就是个停顿，“我正在努力。这很难。你不知道这有多难。”

nbsp;nbsp;nbsp;nbsp;兰迪皱起眉，以眼神和表情示意布鲁斯解释。

nbsp;nbsp;nbsp;nbsp;“这是……关于达米安的出生方式。这是关于要我如何不在看着达米安时，联想起拉斯对我做了什么、对达米安做了什么，而塔莉亚又做了什么，再加上达米安对提姆做了什么，和他是如何对待提姆、对待家里其他人，用他那种高傲、颐指气使的态度，”

nbsp;nbsp;nbsp;nbsp;布鲁斯说着，抬起左手摀住脸，“这是……我很愤怒。”

nbsp;nbsp;nbsp;nbsp;而这种愤怒，不仅影响到达米安的情绪，更使布鲁斯难以公正地看待达米安的处境。

nbsp;nbsp;nbsp;nbsp;思及此，兰迪心软了。她朝布鲁斯敞开手臂。

nbsp;nbsp;nbsp;nbsp;布鲁斯缓缓投入这个拥抱。

nbsp;nbsp;nbsp;nbsp;“你能克服的。”兰迪说，“我告诉你，没有孩子能很好地接受自己原来是在阴谋和操纵之中出生的事实，哪怕那是达米安，你认为他有奥尔古尔的血统，又表现得残忍、比常人更冷漠。”

nbsp;nbsp;nbsp;nbsp;“你受伤、愤怒，他也是。”

nbsp;nbsp;nbsp;nbsp;布鲁斯咕哝一声，低头也有些弯腰，只为了把脸埋进兰迪的颈窝，感受那里的温度。

nbsp;nbsp;nbsp;nbsp;“我明白你的担忧。我们还是有机会扭转他的想法，不让拉斯的观念继续影响他。”

nbsp;nbsp;nbsp;nbsp;兰迪哄着布鲁斯，手指轻轻梳理他的头发。

nbsp;nbsp;nbsp;nbsp;“下次，当你看着达米安时，别想其他人，想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