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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我有一种感觉，这不是你讨厌塔莉亚的根本原因。”

nbsp;nbsp;nbsp;nbsp;布鲁斯皱起脸。

nbsp;nbsp;nbsp;nbsp;“我不讨厌塔莉亚。讨厌不是我对她的感受，这件事是……不舒服。”

nbsp;nbsp;nbsp;nbsp;兰迪缓缓扬起一道眉毛。

nbsp;nbsp;nbsp;nbsp;“不舒服。”她平淡地重复道，调侃他：“哎呀，那我可得赶快做点什么帮助你舒服起来。”

nbsp;nbsp;nbsp;nbsp;这是句玩笑话，夫妻间的寻常事。

nbsp;nbsp;nbsp;nbsp;兰迪本想用诙谐的方式将话题带过，但布鲁斯回给她一个灰暗的眼神，脸上毫无笑意，这使她玩闹的心马上就没了。

nbsp;nbsp;nbsp;nbsp;布鲁斯态度严厉。这件事很严肃。

nbsp;nbsp;nbsp;nbsp;“现在你相信塔莉亚不会伤害你，因为你觉得你们是朋友。”他开始说，“信或不信，我也曾经如此。”

nbsp;nbsp;nbsp;nbsp;“她背叛过我，她背叛拉斯，怎么知道她不会哪天也背叛你？看见她亲近你，取得你的信任，我就不舒服。我无法、也不会相信她，不是在她做出那些事以后。”

nbsp;nbsp;nbsp;nbsp;不得不承认，布鲁斯在此提出了个公平的观点。

nbsp;nbsp;nbsp;nbsp;兰迪从未以此观点思考过塔莉亚。情感上，她喜欢暂时相信塔莉亚不会这么对她。

nbsp;nbsp;nbsp;nbsp;可要说在成长过程中，兰迪学到了什么，其中与‘相信自己的判断’同等重要的另一点就是‘先别把话说太满’。

nbsp;nbsp;nbsp;nbsp;在此，兰迪有个简单的猜测。

nbsp;nbsp;nbsp;nbsp;结合迪克的态度（公然针对塔莉亚）、与今晚塔莉亚的自白，不难猜出，最初塔莉亚向布鲁斯提出合作时，他们几乎是朋友。

nbsp;nbsp;nbsp;nbsp;直到拉斯决定，他活了两百年，算是个半神，当然他可以在未经布鲁斯许可（很有可能同样未经塔莉亚许可）的前提下、取出材料，为他自己的利益制作出一个达米安。

nbsp;nbsp;nbsp;nbsp;然而兰迪不会直接说出她的小猜测，以防：一，她猜偏了，这也不无可能。

nbsp;nbsp;nbsp;nbsp;或二，她猜对了，贸然说出口反而是在布鲁斯的伤口上洒盐。

nbsp;nbsp;nbsp;nbsp;“你会想，呃，用更详尽一点的方式，警告我该注意什么吗？”兰迪小心翼翼地探问，感觉自己像是在薄冰周围走动。

nbsp;nbsp;nbsp;nbsp;布鲁斯果然马上别开脸，“不。”

nbsp;nbsp;nbsp;nbsp;兰迪就顺着布鲁斯，“好，我们不谈论这件事。”

nbsp;nbsp;nbsp;nbsp;布鲁斯沉默半晌。

nbsp;nbsp;nbsp;nbsp;“这不是……”一开口，他就长长一叹，“我并不真的反对你和塔莉亚交朋友。说起与反派交朋友，天啊，你甚至不是家里最糟的一个。”

nbsp;nbsp;nbsp;nbsp;“我明白。”兰迪适时接口道：“你担心我，这很甜蜜，我也爱你。”

nbsp;nbsp;nbsp;nbsp;布鲁斯淡淡瞥了她一眼，脸上出现一个小小的、五味杂陈的苦笑。

nbsp;nbsp;nbsp;nbsp;“就只是……请注意安全。”他又叹了口气，用手撑着额

nbsp;nbsp;nbsp;nbsp;角，“我知道你们得是朋友，事情必须如此。但我……”

nbsp;nbsp;nbsp;nbsp;他的声音转低，一些未说出口的话消失在沉默中。

nbsp;nbsp;nbsp;nbsp;“我爱达米安，他是我儿子，我从不为他的存在感到过一丝后悔。”

nbsp;nbsp;nbsp;nbsp;最后，布鲁斯说：“可是我同样无法原谅塔莉亚的隐瞒。她知道会有达米安，她一直都知道，而她从没想过要提醒我。”

nbsp;nbsp;nbsp;nbsp;兰迪看着布鲁斯，感到难过。

nbsp;nbsp;nbsp;nbsp;一方面，她同情他，虽说她仍不确定事情的真实情况。

nbsp;nbsp;nbsp;nbsp;另一方面，从外部角度往内看，兰迪客观认为，在这个故事中除了拉斯，每个人都是受害者，其中最受害莫过于被出生的达米安。请问有人问过他想不想用这种方式出生吗？没有。达米安最被动，最没有决定权。

nbsp;nbsp;nbsp;nbsp;“幸好拉斯死了。”兰迪决定以此作总结。

nbsp;nbsp;nbsp;nbsp;布鲁斯揉着额角，喃喃道：“但愿如此。在适当的条件下，他可以复活，我确信世界上仍有些人在为此努力，他们对拉斯死心蹋地。”

nbsp;nbsp;nbsp;nbsp;兰迪从工作台边缘滑下来，落到地上。

nbsp;nbsp;nbsp;nbsp;“那我们就会去阻止他们。”她说，一边把自己塞进布鲁斯怀中，用自身的重量和温度安抚对方，“我想塔莉亚不会介意再杀一次拉斯。”

nbsp;nbsp;nbsp;nbsp;最后一天早上，杰森给所有人做早餐。

nbsp;nbsp;nbsp;nbsp;这就是兰迪得知杰森会下厨、能下厨且喜欢下厨的原因。他做的华夫饼可比阿尔弗雷德的好太多了，炒蛋也炒得刚刚好。

nbsp;nbsp;nbsp;nbsp;早饭后，兰迪走进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