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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爸爸要是开心的话,那就够了。”夏云惬柔柔一笑,收拾好花店后,把门关上,和祁境生一起离开。
nbsp;nbsp;nbsp;nbsp;他是特意来接她的,从夏云惬被祁家找回来以后,已经过了十七年,这整整十七年,他们都不愿意再让她落单。
nbsp;nbsp;nbsp;nbsp;即使是住在医院里,也总会有一个人陪在她身边。丢失女儿、妹妹给祁家人带来太多痛苦,从未忘却过,一想到她遭遇的一切,便无法让她一个人孤零零待着,总是全家人轮流着陪伴她,一点点给这朵近乎枯萎的百合花注入生机。
nbsp;nbsp;nbsp;nbsp;三岁以前的记忆本来早就模糊消失了,但夏云惬在回到血脉相连的家人身边后,看着过去的照片,就总有种熟悉的感觉,甚至还在梦中见过早已消失的童年。
nbsp;nbsp;nbsp;nbsp;小时候,她也像这样,经常被哥哥牵着手到处乱跑。
nbsp;nbsp;nbsp;nbsp;如今和祁境生走在一起,仿佛并未失去那二十多年的光阴。她抱着花盆,轻声开口:“大哥,你和小衍有事情在瞒着我吧?”
nbsp;nbsp;nbsp;nbsp;他们总是顾虑着她的病,担心她受伤,但在家人的陪伴下,夏云惬早已不是当年那个被易鸿立、宋意礼逼疯到发疯自残的人,只能坐等自己才七岁的孩子和陌生的亲人来救赎。
nbsp;nbsp;nbsp;nbsp;祁境生不知道该怎么说,但夏云惬好像已经看透了:“是易家的事情吧?那个孩子很少会对亲人撒谎,别的事情他不会隐瞒我,除了易家的事情,他是不是遇到易鸿立了?”
nbsp;nbsp;nbsp;nbsp;“现在回想起来过去的那段时光,总觉得自己又蠢又坏,居然被易鸿立耍得团团转,要不是那个孩子一直在我身边支持,或许我早就该死了。”
nbsp;nbsp;nbsp;nbsp;对此,祁境生也道:“祁厌这孩子真的是非常坚强聪明的人。”
nbsp;nbsp;nbsp;nbsp;回想起当年见到那个孩子的场景,祁境生仍然记得当初第一次见面的震撼。明明只是一个七岁的小孩,为什么会有那样冷漠骇人的眼睛呢?
nbsp;nbsp;nbsp;nbsp;“确实非常聪明,简直不像是我生的。”夏云惬这样说,嘴角上却带着温柔的笑意。
nbsp;nbsp;nbsp;nbsp;那曾经是夏云惬最痛苦、不想回忆的一段记忆,每每想起就感到痛苦不堪,恨不得用自杀结束这场悲哀的生命。
nbsp;nbsp;nbsp;nbsp;可偏偏在这段痛苦中,又有着自己小孩为保护她,站起来与易鸿立作斗争的身影。
nbsp;nbsp;nbsp;nbsp;“怎么不像了?”祁境生不认可夏云惬的话,皱眉强调,“易鸿立那个狼心狗肺、见利忘义的家伙生不出这么品行优良的孩子,祁厌能长得这么好,都是靠你和夏叔叔对他的教育。”
nbsp;nbsp;nbsp;nbsp;他当年遇到夏云惬的时候,易鸿立为逼迫她低头,使用了不少下作手段。让她净身出户后,通过各种手段掌控一切,不准她在外工作,不让任何人接近她,完全满足他的控制欲,想要夏云惬为了祁厌和生活朝他低头,卑劣又无耻!
nbsp;nbsp;nbsp;nbsp;幸好当时的夏云惬傻,整日沉浸在情绪崩溃状态时,祁厌却相当机灵。就算跟着净身出户的母亲离开了,也不忘把长辈们送给自己的各种长命锁、平安扣之类的金子,包括妈妈的首饰等贵重物品全部找人打包带走。
nbsp;nbsp;nbsp;nbsp;这才让他们不至于在离开家门第一步,就因为没钱遇到麻烦。
nbsp;nbsp;nbsp;nbsp;听着祁境生提起当年的事情,夏云惬有些恍惚:“是啊,明明在那件事情中,一直都是我在对不起他,可是他却……”
nbsp;nbsp;nbsp;nbsp;在每一个深夜里惊醒,浑身冰凉地蹲坐在角落里,不断地哭着对她诉说对不起……
nbsp;nbsp;nbsp;nbsp;往往那时候,夏云惬的头脑就无比清醒,她不明白,为什么她的孩子会向她道歉?为什么会露出比她还要痛苦绝望的模样?
nbsp;nbsp;nbsp;nbsp;但她知道,她是妈妈,她的孩子才七岁,她现在要想办法安慰他,不该让他承受这样的痛苦吧?
nbsp;nbsp;nbsp;nbsp;再这样荒唐下去的话,她不仅不配做女儿,甚至连做母亲都不配。
nbsp;nbsp;nbsp;nbsp;除了发病时的无法控制,曾经的夏云惬拼命地想要为自己的孩子,尝试着恢复正常,做一个正常的母亲。
nbsp;nbsp;nbsp;nbsp;“小衍,最近好像又遇到了不少事情。”夏云惬慢慢停下脚步,微风吹着怀里盛开灿烂的黄山贡菊,她望着祁境生。
nbsp;nbsp;nbsp;nbsp;“不用担心我,我现在不像以前那样软弱,当初都能挺过去,现在更不会继续沉浸在过去的痛苦里。”
nbsp;nbsp;nbsp;nbsp;她现在会向前看,为了她的孩子,也为了她的父母兄长、嫂子、小辈,这些为她着想的亲人。
nbsp;nbsp;nbsp;nbsp;对上夏云惬的眼睛,祁境生无法拒绝:“确实,他们产生了一些冲突……”
nbsp;nbsp;nbsp;nbsp;没有保留,毕竟现在世上最清楚夏老爷子会把东西藏在哪里的,或许只有夏云惬了,也只有她能让易鸿立得到应有的惩罚……
nbsp;nbsp;nbsp;nbsp;“这些地方,舅舅都已经确定过了,全部没有看见,那会不会在当年被拍卖的东西里面?”
nbsp;nbsp;nbsp;nbsp;随着当年带走的东西一一被检查过,名单上已经划过无数条痕迹,祁厌依然没能找到外公留下的东西。
nbsp;nbsp;nbsp;nbsp;如果不是从其他地方确认这件事情的真实性,他都要怀疑夏青山当年真的留下了证据吗?
nbsp;nbsp;nbsp;nbsp;“如果真的不在,那只剩下这个可能性。”祁厌翻出底下的资料,这些都是夏家当年被拍卖的古董名单,已经排除掉大部分,供怀疑的名单至少也还有十三件。
nbsp;nbsp;nbsp;nbsp;顾燕行知道这件事情后,已经顺着名单调查,十三多件拍卖品中,有五件已经被易鸿立想办法收了回去,可以暂时排除。
nbsp;nbsp;nbsp;nbsp;但问题是剩下的八件拍卖品里,有的下落不明,有的流落海外,有的被一些私人藏家买走,拿回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nbsp;nbsp;nbsp;nbsp;“我就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顾燕行骂骂咧咧地下单买了几件正装,准备撑撑场面,去认识一下调查出来的人。
nbsp;nbsp;nbsp;nbsp;他翻着资料:“这几件交给我去查。另外这三件,你去查,正好都被沈家的人拍走了,蹭你男朋友的关系吧!”
nbsp;nbsp;nbsp;nbsp;“说好一个月的时间,搞定易家,你可别忘了。”顾燕行斜睨着祁厌,“谈恋爱这事真说不准是好是坏,你的黑眼圈有点重。”
nbsp;nbsp;nbsp;nbsp;“和恋爱没关系,是我自己的问题。”祁厌摆手道,他是冷白皮,眼下一旦出现黑眼圈,就非常的明显,让人无法忽视。
nbsp;nbsp;nbsp;nbsp;顾燕行和他认识多年,知道他的失眠症:“不是已经好许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