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乌庆阳对那群人说他是我的男人(第1页)
我感觉有人轻轻摇晃肩膀,立刻惊醒过来。
“轮到我了吗?”我喃喃自语,快速意识到自己在哪里,发生了什么事。
“是的,如果你感觉还好的话。”乌庆阳半蹲在篝火旁,俯身看着我,仍然没有穿衬衫。
“我感觉很好。”我笨拙地爬出睡袋,坐到他旁边的石头上。地上有一瓶喝了一半的水,我弯下腰捡起来喝了两口,从睡梦中完全清醒。
乌庆阳走进黑暗中,我想他是去解决内需。
他回来后,蹲在睡袋上,把猎枪和刀放在伸手可及的距离内,然后拉开睡袋的拉链睡进去,松松垮垮盖在身上。
我猜他故意不拉拉链,万一遇到危险,可以迅速跳起来做出反应。
“时不时戳一下篝火,防止火熄灭。”乌庆阳的脑袋枕在我刚才睡过的地方,又嘱咐了一句:“我从来不会睡得很沉,所以如果有麻烦,我会马上醒来。”
“放心,你快睡吧,我们不会有事的。”
乌庆阳的视线又环绕四周检查一圈,这才闭上眼睛。不到一分钟,他的呼吸就平稳下来,我很确定他已经睡着了。
夜很漫长也很寂静,我发现自己不由自主盯着沉睡中的乌庆阳。
他的脖子上有一道疤痕,大约五个厘米长,从左耳一直延伸到脸颊。
他的鼻梁有点儿歪,都是曾经受过伤的标志。
一只胳膊放在睡袋上,前臂上的黑色毛发在火光中闪闪发光。
乌庆阳没有打鼾,但他呼吸很响,在安静的黑夜里,给人一种很安全的感觉。
爷爷奶奶一辈子都住在农村,后来土地承包给村里,才像其他村民一样在镇子里买了房。
然而,他们很快就决定镇子的生活并不适合老两口,将房子上了锁回到村里的老宅,摆弄自己家后院开垦出来的两亩菜园。
我和弟弟被爸妈送到爷爷奶奶家后,因为要在镇子上中学,他们这才来往镇子多了些。
每次往返,都不会两手空空。
有那么一两次,他们将家里的农机拿到乌庆阳的修理铺进行维修和日常保养。
我坐在寂静的夜里,看着乌庆阳平静的面庞,试图回忆和他见面的每一个细节。
我从来没有注意过他,也没有觉得他长得好看或难看。
我只知道他一直生活在肖台镇,是土生土长的当地人,身上总是飘着一股浓浓的烟味。
乌庆阳是一个会修理农机的老板,铺子大约二三十平米,一角是个小办公室。
里面乱七八糟,桌子上堆满纸张文件、水杯或饮料罐子。
他有一个超大的烟灰缸,旁边放着好几个打火机。
我记得桌子中间还有一张婴儿的照片,应该是他的女儿乌蕾。
对我来说,和当地小餐馆的掌勺或杂货铺的店主一样,存在着但没有丝毫特别。
我记得有一次周末,爷爷接弟弟和我从学校出来。
我们在回家前,去他的铺子取农药罐,他正在打电话。
谈话结束后,他向我们做了一个道歉的手势。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记得他对打电话的人说了什么,当时我并不感兴趣。
然而,当我坐在树林中间的一块石头上,乌庆阳睡在我的脚边时,我想起他在电话里说的大部分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