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第2页)
无论程嘉束有没有起心思害晖哥晟哥儿。疫症起源于彦哥儿,这一点总不会有错。
人总有偏私之心,比起一个生下来自己就不曾看过几眼的孩子,自然是日日看着长大的儿子更得自己疼爱。
而如今自己百般疼爱的那个孩子没了。
看着榻上躺着晒太阳的彦哥儿,想着在自己怀里没了温度的晖哥儿,祈瑱心中既痛且怒。
若不是这个小儿,晟哥又怎么会得病夭折?可怜晟哥儿,那么一个小小软软的人儿,受那么长时日病痛折磨,却硬是没有熬过去……
祈瑱想到爱子,心痛几欲落泪。满腔痛恨无从发泄,他不由朝着软榻便是狠狠一脚踹去。
祈瑱再怒,也不至于对稚儿下手。只是踹向榻脚泄愤。
只是程嘉束见祈瑱面色不善地进来,便觉得不对,已是暗暗防备。又见他抬脚,以为他要踢彦哥儿,赶紧扑在彦哥儿身上,半个身子俯在榻上,将彦哥儿护在了身下。
待感觉软榻猛地一震,才意识到祈瑱是踢在了榻脚上,这才松了一口气,只是身上已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她又忙去看彦哥儿,彦哥也被祈瑱的动作吓到,小脸儿发白,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大人。待知道母亲将自己抱在怀里,感觉到熟悉的气息,这才放松下来,哭了起来。
只是他才大病一场,便是哭,也连大声哭的力气都没有,只是抽抽泣泣地哭着。程嘉束看得更是心疼,将彦哥儿搂在怀里不住抚慰。心里亦是心痛欲死,她的孩子刚刚大病初愈,还没有好透,怎么经得起这般惊吓?
此时孩子在怀里急需安慰,却不是跟祈瑱理论的时候。程嘉束将彦哥儿搂在怀里,又亲又哄,没口子地安慰孩子:“彦哥儿不怕,母亲在呢。彦哥儿乖乖的,彦哥儿最勇敢了……”
又是亲又是哄的,安抚了半天,见彦哥儿终于平静了下来,才示意冬雪把孩子抱进屋里。
亲眼看着见孩子进了屋里,程嘉束才放下心来。站起身,抬眼看着祈瑱。
她勉强按捺住胸中怒火,语气不善道:“侯爷这是发的什么疯?青天白日的得了什么癔症,竟然拿个孩子来出气?”
祈瑱便是再气,好歹还记得眼前这孩子也是自己的种,也是刚刚大病一场。他也不是对妇孺下手的人,见孩子都吓哭了,心中也不自在,那股子气便散了大半。
他自知有错,便不去计较程嘉束的态度,张口便问:“你可知晖哥晟哥也得了痘症?”
程嘉束自然知道。
彦哥儿这边还没有好,李珠芳便把彦哥儿的大夫抢了去。见祈瑱还有脸提此事,程嘉束心中火气更盛:“这两日里,彦哥儿的大夫一过来,便被李姨娘叫过去。便是彦哥儿要看,还得再三请四请的。我又岂能不知此事?”
祈瑱语塞。李珠芳此事做的委实不妥。虽然他偏爱妾室庶子,对此视而不见。此时却不好辩驳。
只是想起晖哥冰冷的身体,心中只觉痛楚。看着程嘉束,祈瑱语气森冷,问她:“那晖哥与晟哥染疫一事,可是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