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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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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妙真想哭。她难过得面容都在颤动,最后呜咽着扑到了母亲怀中。

沈母轻轻抚摸着沈妙真的头:“好了不哭了,苗苗一定会嫁给盛羽的,娘再为你另外找个好夫君。”

沈妙真呜咽声更大了。

同是京城中出名的酒楼,凤仪楼位置偏些,但胜在雅致——

三层小楼临竹林而立,无论是风过还是雨落,竹林都沙沙作响,令人心安。

沈长好与季松约在了二楼的雅间。秋末冬初,竹叶渐渐枯黄一片,无端有些萧索败落。

自进了屋门起,沈长好的眉头就没松下来过。

“沈侍郎可是在为公事烦心?”菜色早已上齐,季松提起酒壶为沈长好斟酒:“沈侍郎夙夜在公,即便休沐也挂怀于心,松佩服。”

“五公子过誉了,我只是觉得这竹叶将黄未黄,一副衰败场景,有些惋惜。”

一语罢,沈长好的眉头越发拧起——

季松一手摁壶盖,一手执把手,离杯注酒,杯中酒只有七分满,也没有任何浮沫。

方才他以名自称,态度也够谦恭,一点错处也挑不出来。

也不知道是来之前刻意练过,还是打小在国子监读书,礼仪刻进了骨子里。

“沈侍郎赏脸赴宴,松受宠若惊,便不拘泥于那么许多的繁文缛节了。”季松说着一笑:“松心悦沈姑娘,唯望沈侍郎玉成此事,松感激不尽。”

“五公子是说,我的侄女?”沈长好也笑,推杯换盏间与他打着机锋:“五公子言辞恳切,我本不该推辞;只是那丫头商户出身,身子又弱,不是个有福气的,恐进不了宁远侯府的大门。”

“再者说了,婚姻之事,本该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一个外人,恐怕不能决定她的婚事。”

“五公子不若找长生去谈一谈?”

沈长好此言合情合理,拒绝得也体面,季松便笑了:“皇宫里的贵人们都有杀猪卖肉的出身,我怎会因身份而轻看沈姑娘?商户出身不打紧,为沈先生请一副冠带(1)就是。”

“至于我直接找沈先生去谈……只怕我去见了沈先生,沈先生又要说沈侍郎是族中长者,他想要听沈侍郎的看法。”

“如此一推二、二推三,推到她与旁人成婚,便名正言顺地拖黄了此事。”

“不知松的话,沈侍郎是否认可?”

沈长好确实想着为弟弟请一副冠带,如此有了官身,行事也方便些。只是他两年前才升了侍郎,去岁才同几位同僚一起,请皇帝恩封了三代祖宗及妻,因此沈长生虽每每赈灾捐钱,却至今未做成此事。季松提起冠带,倒像是用了心。

至于他预备和弟弟两头攀扯、搅黄此事的意图……

虽然被季松看穿了意图,沈长好却并不尴尬,只是微微一笑:“五公子所言非虚。”

“不过,五公子应当知道,我那侄女已经许了人家。烈女不事二夫,我如何能将她再许给旁人?”

“即便我沈某人利欲熏心,为了攀上宁远侯府的这棵大树、强行将侄女许配给五公子,可我那侄女外柔内刚,最是洁身自好。五公子焉知她不会遁入空门,或是以死明志?”

季松确实不担心此事。倘若她对他无意,当日就不会接下那袋子珍珠。

只是此事,决不能让旁人知道。

季松饮了杯酒,心中已经有了计较:“沈家门风清正,松早有耳闻;沈侍郎所言自然非虚。”

“只是沈家家风严,想来沈姑娘与未婚夫也鲜少见面,对那人并无情意,是耶非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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