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第2页)
首当其冲受害的,自然是季松这种年纪小、但面容白净俊秀的少年郎。用那些兵油子的话说,三扁不如一圆……
更不巧的是,他爹为了磨练他的意志,直接让他和一堆人睡大通铺。
季松没什么意见。他不在乎吃穿用度,到哪里睡都无所谓,只是没想到迷迷糊糊睡得正香,忽然身边多了个热乎乎的东西。
季松登时清醒过来,就着窗外皎洁的月光,他看清身侧是个五大三粗的男人。
这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钻进他被窝里,见他醒了嘿嘿一笑,口中哥哥弟弟地叫个不停。
身体比大脑反应快。季松回过神时,那人已经被他踢到床下了。
对方屁股着地,疼得连声叫唤,季松也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脸一下子黑了——
好嘛,发情发到他身上了。
季松在京城里做惯了侯府公子,即便后来假扮纨绔,他也是纨绔堆儿里挑头的那个,从来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儿,几时被别人欺负过?
何况到了辽东、到了他爹的地盘上,他反倒差点让人给强了,这让他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
当天季松便大动肝火,把人暴揍一顿、打得人家浑身青紫、跪地求饶还不够,又指使着人把他光溜溜地绑了,硬生生把他吊在树上一夜。
得亏当时到了夏天,那人虽然被吊了一夜、放下来后走路都一瘸一拐的,两手捂了前面就盖不住屁股,但好在并没有弄出什么大事来。
若是到了冬天,那人一条命怕是就这么交代了。
但季松没想到,色胆包天的人不止那人一个。他隔三差五就能遇见几个发情的蠢货。
季松自然毫不客气地教训他们。
眼见着蠢货越来越多,季松烦了。再一次被人调戏时,季松一脚照着他命根子踹了过去。
那人反应倒快,好不容易避过了这恶毒的一脚,冷汗涔涔地抬头望着季松。见季松杀气腾腾地撸着袖子、一副绝不罢休的表情,那人吓得撒腿就跑。
季松不依不饶地追。
那人为了保住命根子,一路朝着宁远侯的营帐而去。等到了宁远侯营帐前的时候,他已经被季松揪住了胳膊。
季松毕竟是宁远侯的儿子,宁远侯的亲卫都认得他,见此连忙拉开两人。
季松依旧不肯罢休,两人拽着都没能拉住他,他一个鲤鱼打挺,整个人横着踹在那人心口。
宁远侯一出来就看见小儿子气红了眼,当即将人带进营帐,直接拿父亲的身份来压他。
季松这才冷静下来,慢慢地喝茶歇息。
宁远侯自豪于儿子的好身手,慢条斯理地喝着茶,志得意满地问他要怎样处置对方?
季松眼皮都没眨,声音平静得像在说今日天气不错:废了他那玩意儿,以儆效尤。
一句话惊得宁远侯险些摔了茶杯。饶是如此,茶杯也和托盘不住碰撞。
刺耳的嘈杂响声中,宁远侯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他发觉他这小儿子比他想象的还要聪明强干,也比他想象的更加凶狠决绝。
军营里打架斗殴不算大事,流血挂彩也再正常不过。小打小闹,即便挂彩了,也不会彼此记恨;可若是废了人家的命根子,那便是实打实地结仇了。
宁远侯好声好气地劝了老半天,小儿子总算不情不愿地放过了对方,不过他就此公开了身份,又留了一脸乱蓬蓬的络腮胡子。
宁远侯看不过眼——十几岁的孩子,胡子留的土匪样儿,这算怎么回事?
可惜他好说歹说,小儿子就是不肯改。最后他急了,操着拐杖追了小儿子好久,等他跑不动了,小儿子转身笑:爹要是执意不准我留胡子,我自然遵从;只是日后谁再不长眼色……儿子一定让他一辈子也碰不了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