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第2页)
「怕黑?」谢时浔倒是没继续动作,冷不丁蹦出这么一句。沈娥冷哼一声没回他,闭了眼。
半晌,身侧那人复又躺下来,真没再去碰那油灯。
沈娥提着的心落下来,睡了过去。
算他识相!
谢时浔照样侧着身子,入目便是沈娥侧着的半边身子,如瀑的墨发垂下来,落在软枕上,阵阵香味传来。
沈娥看不见他眼底晦暗的神色,待她的呼吸声平稳响起。骨骼分明的大手却落在她身侧,修长的指尖拈
起她的墨发,轻轻摩挲。
「真有趣……从前的沈娥入睡可受不得一丝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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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墨色深黑。偌大的京城灯火零星,喧闹如水退却,斑驳的明星携皎月一处亮着。
京城西郊,冷风荡过来,成片的青草被吹得荡漾成波。偶有些许野兔,松鼠……穿梭在密林中,恍若一切都如平静无波的深潭湖水,可实际上内里暗藏涌动。
「主人。」一位全身上下都裹着黑布,只露出一双阴鸷浊黄的眼珠和一张裂唇的中年男人,端过来一碗白玉盅,里边盛着深红色的液体。
若是沈娥俩人在场,定会认出这便是他二人今日所进来的暗室!
「辛苦了。」中年男人面前,是位披着白色大貂,肩上落着发,面上带着半张银质面具的男子。此时他接过白玉盅,温声道。
银面男子另一只手执着画笔,伸进玉盅内沾了深红色的液体,才堪堪提笔向上,点上石壁上的海棠花。
经此一笔,海棠花越发盛了,伴着隐隐约约的血腥气,愈发妖艳起来。
「啧」银面男子轻啧一声,身侧的中年男子立刻垂首。他轻道:「她处理的如何了?」
「已经按主人的吩咐,先取了心头血,又扒了她的皮,此时已是一堆碎肉被喂给兄弟们平日里养的狗了……」
「哈哈……」银面男主忽的笑出声来,眼中透露出一股癫狂之意。声音温柔的出奇:「这碎肉还是莫要喂的好,免得兄弟们的狗犯了恶心。」
「主人说的是。」
中年男子急忙应下来,瞥眼见到他还在提着笔,描摹石壁上的海棠花,才大着胆子继续道:「早知这女的会如此吃里扒外,主子不应只拔了她的舌头,就该早早将她碎尸万段——」
「嘘!」银面男子瞥眼过来,一双眸子里藏着碾碎了的笑意,却又像是淬了冰,彻骨的冷。他提着画笔轻轻拨弄,「她最不喜我这般,你莫要胡说。」
他笑起来,语气柔得不行:「至于那人皮,便做成屏风送去春风楼……这地方脏了,我也得给我和她找个新家了……」
「是,主人。」
京城西郊,一暗道内突起熊熊大火,顷刻间土地崩塌,祸连周围几里……
而这事待沈娥与谢时浔知道后,早已无力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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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