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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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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忱言眼睛瞪得很大,血丝在他眼睛中弥漫开来,呼吸急促,转身看着面前的陈森和自己信任的那几个保镖。

他很想质问为什么祁漾会在他们的保护下发生这种事,明明他离开的时候还好好的,为什么出去了一趟以后就只能再见到祁漾的尸体。

可是深深的无力感笼罩着他,如果当时强硬一点带走祁漾,或者他不去出差,这种事一定就被避免了。

谢忱言心里一团乱麻,公司也乱成了一锅粥,他要在极度悲痛的情况下保持理智去处理大局,好几个夜晚他站在落地窗前,就想一头扎下去。

祁漾的离世带给他的伤害是持续的,听见消息的那一刻心就已经破碎了,见到尸体的那一刻他心里涌出的无力感和悲痛感是无法压制的。

别墅里哪里都有祁漾的生活痕迹,可是哪里都找不出祁漾的影子。

由于悲痛过度,谢忱言患上了失语症,每天晚上都被祁漾的离开撕扯着理智,白天还要像正常人一样去公司上班,稳定大局。

上一次他以为祁漾死了,从来不信鬼神的他开始信奉鬼神,是鬼是人都好,他都要,只要回到他身边。

他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在庙里去烧香拜佛,往庙里砸了很多钱。

祁漾再次回来的时候,他在庙里给祁漾重新求了平安福,用主持开了光的红绳把祁漾捆在身边。

都这么做了,祁漾还是离开了。

谢忱言半夜喝得醉醺醺的,站在窗边。下午助理告诉他今年给寺里的香火钱已经打过去了,那边问他什么时候去寺里看看。

「给羊羊准备了一盏长明灯,你去看看呢?」助理当时小心翼翼地转告寺里的原话。

想到这里,谢忱言突然大笑起来,毫无形象地倒在办公室的地毯上,笑得泪水都滚落下来。

半个小时后,他坐在助理的车上,往黄台山开去。

外面大雨滂沱,噼里啪啦地敲在车窗上听得人胆战心惊,谢忱言醉得不知所云倒在后面,癫狂的模样叫人看了害怕。

十几分钟前,他等红灯的时候给陈森偷偷发了消息,告诉他谢忱言状态很不对劲,让陈森尽快赶来。

一个小时后,车稳稳停在了黄台寺门口,谢忱言推开门身形不稳地下了车,站在雨幕里看黄墙青瓦,鎏金的黄台寺几个大字,香火绵延了数百年的寺庙。

假的。

都是假的。

信奉了又有什么用,祁漾还不是离开他了。

他发狂了一般用手去捶打那扇厚重的木门,咚咚咚的声音在雨夜里听着渗人。

几分钟后出来了许多人,没有一个赶上前。

谢忱言捶得双手出血,门上只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洞,他把失去爱人后的委屈全释放了出来,坐在地上哭得像一个落魄的狗。

「少爷。」陈森姗姗来迟,他也顾不得打伞,冲到谢忱言旁边就把他拉起来,雨水冲刷着他受伤的手,血红的水粘在他白色的衬衫上。

可是谢忱言突然平静下来了,他拉着陈森的手,用口型告诉陈森回家。

夜里温度低,现在更是深秋,下着雨山里阴冷,谢忱言当天晚上就发起了烧,迷迷糊糊地睡在从前祁漾睡的那一块地方,怀里抱了一大堆祁漾过去的衣服。

三天后,谢忱言的烧终于退去,他在床上做了很久,突然说:「去看看祁漾吧。」

陈森眼睛一亮,谢忱言竟然能说话了。

而且他都能主动去看祁漾了,是不是说明祁漾去世这件事,他逐渐看开了呢?

毕竟之前也提过这件事,谢忱言发疯一般砸了许多东西,固执又偏执地不肯去看,好像没看见祁漾的墓就代表祁漾还没死。

墓是陈森自作主张建的,谢忱言不愿意承认这件事,陈森就趁他情绪过激昏迷的那两天麻利地办了这件事。

谢忱言清醒之后暴怒着看着陈森,一点力没有收的拳头砸在他身上。

吃过早饭,他就带着谢忱言去看祁漾。

谢忱言情绪低迷,大病初愈脸色还不怎么好,挥手让他们都下去,自己想陪祁漾说会儿话。

陈森带着其他人离开了,谢忱言蜷缩在祁漾墓碑旁,他的手指抚摸着墓碑上祁漾的名字,喃喃自语:「靠着你睡觉好不好?」

「我小时候也在墓碑旁睡过,在我妈的墓碑让,不过你那个时候还没来,我感觉你那时候要是来了,我应该就不会睡在我妈的墓碑旁。」

「但其实我对我妈没有很多感情,她跟我爸商业联系,谢家的私生子,那么多。有她的,也有我爸的。他们各玩各的,生了很多个孩子,然后还要装作伟大把那些孩子全带回来,让我和他们一起竞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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