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第3页)
饭后小娘子主动挽袖洗碗刷锅,又听老人安排,进了距离主屋最远丶一边靠近塌了屋顶的那间屋子,乖巧地铺床叠被。
老汉眼神也缓和了些,不再说什么,自回了主屋睡觉。
破门吱呀呀合上,男子坐在床边不知所措,小娘子脸色一变,噗通跪下道:「殿下恕罪,适才形势所迫,并非故意违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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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男一女,正是从灵昌南下的元旻与阿七。
元旻本想在嘉州城找家客栈住一晚,次日坐船南下。岂料世道将乱,城镇已开始戒严,只怕有进无出。
阿七于是提议在江边野外宿一晚,第*二天找一艘渔船。
元旻看了看她血糊呲啦的左肩,叹了口气:「找户人家投宿几日再作打算吧。」
孤身一人时,餐风也使得,饮露也使得,挨饿受寒都无妨。多了个人,却都总觉得委屈了对方。
见元旻神色缓和了些,阿七如释重负站起来,开门就往外走,元旻忙跟过去问:「干什么去?」
阿七笑着扬声道:「出去叉鱼?」
元旻诧异道:「这时候了,叉什么鱼?」
阿七说:「卑职见殿下晚饭一口未动,想是不合口味,此处临溪,叉几条鱼来果腹,殿下莫要嫌弃。」
元旻忽然有些羞愧,歉然道:「来这是让你好生养伤的,不是让你照顾我。」
阿七低眉顺眼,轻声说:「照应主上是卑职的本分。」
元旻叹了口气:「那两箭凶险,往后你不要再去以身挡箭了。」
阿七声音更恭顺:「臣为君死,也是应尽的本分。」
元旻噎了半晌,带着无奈丶恼怒地说:「回去歇着,这是命令。」
阿七笑了笑,屈膝施礼,往屋里走去。却不躺下,而是解开了两个包袱中的一个。
这款包袱是阿七为飞廉设计的,每个包袱里都配有金银丶几串铜币,伤药丶镇痛药丶各样通用解毒药丶巴掌大的装满烈酒的革囊丶还有干净中衣丶白棉布丶短匕首丶小油纸袋丶伸长约半丈缩短了却仅长半尺的套筒,等等不一而足,用时方知有多齐全。
阿七从包袱里拿了伤药丶干净中衣丶白棉布丶短匕首丶酒囊,用小袋包着,又往外走。
元旻顿时明白她要作甚,想同去帮忙,却怕她又跪又满口「忠诚」丶「本分」,只得等她走远,悄悄跟了上去。
阿七推开柴扉,左转绕过一丛翠竹,顺田埂走到河边,再顺着河岸往上游走,到一处山湾转了进去。
约一刻钟后,元旻也转入山湾,一见眼前场景,双颊腾地红到耳根,忙背过脸去转身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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