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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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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也没讨论出个所以然,只能靠罗杜传了,看他能不能帮忙查出来遇难的人的身份。

如果有无辜的人因为郭芬芬而死,那一码归一码,必须得将郭芬芬抓捕归案了,她的冤情另说。

郁泽清问他:“罗大人说要助您一臂之力,就是这个吗?”

景陆舟摇了摇头:“纺织司只是个引子,真正的目标是府衙,他想借我的手,弹劾知府一干人等。”

这个罗狐狸!罗杜传既然说官场多么难混,还在不确定的情况下铤而走险接触景陆舟,她就知道此人的目的没这么简单。

“他觉得纺织司的案子很难办,时间太久了,若有什么证据可能早就被府衙的人给毁掉或者藏匿了。”

“但是这案子,十有八九是府衙的人导致的,根源在这群蠹虫。如若借着纺织司案子狠查府衙,即便没破案,也能达到相近的效果,还可肃清官场。”

景陆舟凑近些低声说:“这府衙上下,但凡是个有点权力、能捞油水的官职,都已被贪官污吏占据。八、九品的官,包括纺织司司正,都是捐官来的。”

郁泽清大惊:“之前我听顾玉深说过,有品级的官职都是要通过科考任命的,只有那些不入流的芝麻小吏才能捐。他们这是怎么办到的?”

景陆舟却问:“顾玉深是谁?”

“顾玉深就是那个,之前您见过的、那个要科举考试的学生,您还和他讲过录取人数,您忘啦?”

景陆舟恍然大悟,随即面色不虞:“他的话你倒是记得牢。”

郁泽清不知道景陆舟这怨气从哪里来,简直莫名其妙。

好在他回到正题:“按律是这样,所以说府衙贪污十分严重,只要肯花大把银子,就有人能想方设法挪出一个位置来。捐官进来的人则大肆敛财,为了把之前花掉的挣回来。长此以往,循环往复,先帝在时就已有苗头,现在愈发明目张胆。”

郁泽清想起那个看起来不是很灵光的司正:“怪不得纺织司司正那个德行,怕是连大字都不识几个吧。”

她越想越觉得可恶:“王爷,这不能忍,您一定要整治!还府衙一个清明!”

但景陆舟却面露难色。

“皇兄只给了我查纺织司这件案子的权力。捐官此事牵扯甚广,州府官员没有一手遮天的本事,必定还有京官相护。若要彻查恐不利于朝堂安稳。”

“而且……皇兄会疑心我平素干涉政务,借机安插人手。”

郁泽清听得一愣一愣。真麻烦啊,皇帝都当到这份上了,还疑神疑鬼的呢?

“您都是王爷了,还这么多顾虑啊……”

景陆舟长叹一口气:“我已经习惯了,还是皇子时,母妃就告诉我要小心处事,千万不可让皇兄觉得我有异心篡权夺位。”

“正因为是皇帝的亲兄弟,才会有这样的嫌疑。若我只是个言官,倒是愿意效仿前人死谏,只为整顿吏治肃清朝纲,哪怕豁出性命也要在青史留名。”

郁泽清想了想,如果换位思考,她也不一定能下得了这个决心。闲散王爷当着多好啊,干嘛冒风险管东管西的。

只是她来自现代,实在是看不得身边老百姓被这样无法无天地对待。

毕竟,自己也曾是受害者,只是幸运些,有景陆舟相助。

想到现在皇帝横征暴敛、民生艰难,而这些官员、甚至景陆舟都依靠着百姓过得如此滋润。而她也因为景陆舟间接地受了许多恩惠。

她突然觉得有些愧疚。

“统老师,我是不是太圣母了?过好自己的日子得了呗,反正又做不了什么。”

系统:“你没有错,错的是这个世界。”

“……好熟悉的台词,统老师你怎么突然中二了起来?”

系统:“你这么想也正常,景陆舟管与不管也都正常。不要让负面情绪影响你,人本来能力就有限,多得是不如意的事。”

郁泽清:“好吧,我学着想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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