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逃命(第1页)
陈大夫人有苦难言,“自从去年镇上跑出去个活人,附近村庄和乡镇都不敢进镇,也就偶尔有外乡人不知情下才会进来,这次来的外乡人又是个不好骗的,好不容易趁他家中无人半是威胁进镇,他又将我侍女迷晕逃走了。”
有些镇民怕出了什么意外,自己还会诱骗外乡人进镇,然后私自藏起,以免被山犭军盯上,可以扔给山犭军暂保小命,如此陈家就更不好替道士网罗活人了。
“我不管你们有何难处,若是想让我炼药,就要拿出诚意来,否则休想!”道士可不管陈家难不难,总归他们是互利互惠的关系,若没有活人送来充数,休想得他灵药。
陈大夫人有求于人,也是知道这道士几分脾气秉性的,对着外头招呼一声,便有小厮扔进来一个五花大绑的女人,看身形正是前晚闯入孟晚房间的女人。
她手脚皆被束缚,嘴上也堵得严严实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用怨毒、悔恨、难以置信的眼神死死瞪着陈大夫人,想来也是知道落到怪道士手中会是什么下场。
道士捏着女人的下巴端详片刻,起身扔给陈大夫人一瓶药,“一个月的量,让陈勇克制些,不然我可就真没有了。”
陈大夫人小心翼翼的将瓶子包好,揣进怀里,看也不看地上的女人一眼,忙不迭的走了。
他走后道士突然吩咐哑巴小道士,“这两天收拾收拾观里的东西,准备走了。”
道士经常出去云游,再带回些稀奇古怪的药引回来,小道士比划着说:“是要出去半年吗?”
道士看了他一眼,随后拿出一把锋利的细长刀刃,在地上那女人的脸上比划,“不是,地牢里的东西都处理干净,这次走了就不回来了。”
坪石镇现在已经没有外人敢进来,陈家的家仆也都快被杀光了,剩下的人不是傻子,虽是卖身的奴仆,可连命都没有了,还在乎什么身不身的。这里已经不能再给他提供更多的活体,他要换个能继续给他提供活人的地方。
小道士牵着山犭军出了门,身后的门里隐隐传来女人绝望的闷哼声,还有浓郁的血腥气味。
山犭军本来懒散的兽瞳瞬间染上一层血色,躁动不安的流着涎液,那张扭曲的人脸也变得贪婪起来,对着小道士来回猛嗅,但却一直没有下口。
山犭军本就是兽,吃了那么多死尸和活人后,已经愈残暴。
小道士见此迅将山犭军关进一间房间里,也不知里面有什么,它怒吼几声后又安静了下来。
小道士抿了抿唇,希望那个人说的办法管用,不然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他潜进道观中的一条暗道,里面整个就像是一个大型的屠宰场,七八个大铁笼中关着各式各样的凶兽,有狮子、老虎、棕熊、野猪等。
其中一个铁笼里赫然是一只和山犭军长得类似的白狼,只是体型没有它那么高大,头也是正常的狼头,它身下还护着两个小狼崽,也是通体雪白。
见到它来,身为母亲的白狼本能察觉到危险,对着小道童龇牙咧嘴。
小道童撒了一把白色粉末进去,母狼便瞬间栽倒在地,他抱着那两只小狼崽。将所有野兽都放倒,然后打开所有笼子。
道士身上有他自己炼制的毒液,所有野兽都不敢近身,包括山犭军。但山犭军已经越来越不受控制,若是像那个夫郎说的那样添上一把火,没准真的有可能成功。
小道士的心脏砰砰乱跳,他先将其中一只狼崽抱到自己屋子塞给孟晚,在纸上写到,“你抱着山犭军的崽子,旁的野兽不敢近身。一会儿那些野兽都冲出去,镇民们都会各自逃命,也没人有空管你,这样你放心了吧?”
孟晚心中满意,难得关心了小道士一句,“那你呢?”
小道士也不知是不是受到了孟晚的启,破釜沉舟的写下一行字。
“要不就是我师父被山犭军吃掉,我找到解药自然能离开,要不然就是他现我出卖了他,将我剥皮拆骨。”
“你快走吧,趁现在我师父正在制药,山犭军野性未消,你走后我就去了。”
孟晚抱着小狼崽,走前深深看了眼这个包括自己在内,谁都在算计他小小少年,“你若是能活下来,可以去赫山县找我,我叫孟晚。”
小道士一笔一划的在纸上写道,“我、叫、楚、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