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第1页)
“近来伯珖与权煴时常在天庭闯祸,此时你可知?”祁洢问。
“回上神,伯缈不知。伯缈忙于【天权】职务,未能管教伯珖。”
“我已替你管教了。领回去,好生教育。”
祁洢说着,便挥手示意褚旭去放下伯珖。然而伯缈却开口:“不必放下。上神,伯珖为人一向顽皮,若不得上神重惩,恐心里记不住这次教训,日后还敢再犯。请上神从严发落!”
这番话,可谓是惊住了在场的人——身为兄长,不替弟弟求情宽恕,反而给弟弟找苦吃,倒是让人吃惊了。
“这真是你亲哥?”权煴小声问一旁的伯珖。
只听伯珖咬牙切齿回答:“亲的不能再亲了——我愿称他为‘天庭坑弟一把手’。”
祁洢揉着眉心,有些不耐烦:“随你吧。权煴与伯珖,扰乱天庭秩序,擅闯丰硕林,罚背天规戒律百遍,并罚抄天规戒律百遍,七日后上交。”
听罢,伯珖当时傻了眼:“开什么天界玩笑?!七天抄百遍那破规矩?!”他被束手,却气愤地乱荡,宣泄内心不满,“那破规矩这么长,背一百遍都够呛,还抄一百遍!我就是有四只手也抄不完啊!哥啊,你是我亲哥啊!你怎么这么坑弟啊!这比让我看公文还难受啊······”
没理会伯珖,伯缈又道:“伯珖不守规矩,是我做兄长的失职,他闯祸,也有我看管不力的责任。所以请上神一并发落我。”
闻言,在场的人呆住了。褚旭当场脱口:“谁脑子坏了上赶着讨罚受啊?!不纯纯找苦吃吗?”
祁洢倒也不废话,直接一挥手,把伯缈也吊了上去。
“你要请罚,便随你吧。同他们一样。褚旭,盯着他们,什么时候背完,什么时候放人。嬴桁,回去处理公务。”
说完,祁洢便起身离开了。
树上,伯珖旁边多了位自己哥哥,内心发怵,背的结结巴巴,两只眼睛盯着他哥,似在说“求你别看我了!看得我心发慌啊!”。反观权煴,背得流畅,只是有些情绪低落。
他想着,难道我真的很令师尊失望吗?可我并不是擅闯丰硕林,师兄为何不愿听我解释?难道我连解释的资格也没有吗?师尊,我是又做错了什么,才让您不悦了吗······
几个时辰后,三人堪堪背完,才得以解放。伯缈拎起伯珖就向大门走去。被托着的伯珖也不忘向权煴挥手:“权兄!七天后还是一条好汉,到时候再找你!”结果被伯缈一巴掌抽在头顶上:“阿爹明日回来,我看你还是不是好汉!”伯珖听了直接崩溃。
褚旭看了一眼权煴,有些不屑:“丢人。”随后就离开了。
权煴一人待在院子里,喃喃自语:“罢了,反正你干的好事也挺多,不差这一件了。权当是师尊的教诲了,日后万万不可再犯,惹得师尊不高兴。”
次日,权煴一大早便开始抄写天规戒律。那戒律冗长,抄起来费时费力,但他也不敢乱来,万一交上去后又惹祁洢不悦就不好了。
同时,朝会上,天帝正在听下面两位文神互相争执。正是那文公天楼的老一派一把手阮大神官阮青鱼新派一把手尹玖寒,他们还在为如何处理投降归顺的地界流民而争论。
天庭一向少管此类事务,都是让文神部内部自议自决,实在没有结果再来公堂上说。如今让他听这两人吵,他也插不上什么话,只能扶额叹气。
突然,殿外响起一声凤啼长鸣之声,震住了在场众人,连争论的两人也闭了嘴。人们小声讨论发生什么了,难不成是那从不上朝会的【天枢】来了吗?
接着,便有一小神侍进殿:“帝君,有人请见。”
未等天帝开口,便又闻一个声音响起:“来的不巧了,忘了这个时候,你们还在上朝会了。”
众人看去,就见一人走了进来。他披着一头墨发,很随意地用木簪挽了一下,挽起的发上插了一尾凤翎。肩上披着红艳羽毛做的披肩,在阳光下还有绚丽的偏光。披肩下,是赪尾色的肩纱和赩色的袍衫,腰上还别着一截绀宇色的绸缎,腰带上挂着叮当作响的金饰。他手里,拿着个果子,还被咬了一口。
“你是何人?竟敢擅闯朝会。”一位神官问。
那人瞥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只扫了一眼在场的人,随后看向上面的天帝:“我儿子呢?”
“他不在。”天帝回他。
“这小子,我大老远从凤湾过来找他,连衣服都没换,他却连朝会都不上,太狂了。”
“还不是你给惯的。他当初说不想上朝会,你说随他去,现在反而怪起他来了。”天帝回答。
那人拨了拨额角的发丝,撇了下嘴:“罢了,我先走了。”说着,便朝大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