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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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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让他清醒清醒。”

“是是!”

说着,便有一人提着一桶冷水朝祁洢泼去。

那刺骨的寒意一下就将祁洢惊醒了。此时,他被镣铐锁住了四肢,双手吊起,双膝落地。水浸湿了他的衣服,水滴从发梢坠下。

审讯室里灯火昏暗,祁洢连个人影都分辨不了。他睁开眼,细小的水珠自长睫上抖落。

“哟,醒啦?”

坐在祁洢对前椅子上的人,翘着二郎腿,一脸鄙夷地看着他。“把头抬起来。”说罢,便有一人走到祁洢身侧,粗暴地抬起祁洢的头。那人看见祁洢的这张脸后,笑道:“果然有几分姿色,身为一个男人,也想勾搭上权王。呸!”他朝祁洢啐了一口,“想勾搭权王,你也配!你不过是个俘虏罢了!有什么资格待在王府,还惹得我们主子不高兴。现下权王出征在外,你就乖乖等死吧!”

他拍了拍一旁的桌子,大喊:“来人!上刑!”

两个大汉便各持一条鞭子,站在祁洢两侧。

“你有什么想说的吗?我好把你的遗言转交给主子。”那人道。

“······”祁洢甩了下头,甩掉头发上的水,“神经病。”他到现在头还是昏的。

那人听后一怒:“打!给我往死里打!”

“打死了真不会出事吗?主子没说要打死吧······”一人问。

“怕什么?!到时候就说是被人打死的,有的是替罪羊!狠狠地打!”

两人只得听令,抡起长鞭,先后落在祁洢的脊背上。刚开始两下有厚厚的袄服挡着,还没打到肉上,只有麻痹感席身。两人心有顾虑,下手并没多重。就听那人吼道:“你们没吃饭吗?!用力打!使劲抽!”两人便用了重劲。那白袄被重抽几次后便破开了。每一鞭都扎扎实实抽在了脊背的皮肉上。

皮肉,从红痕,变为破皮:从破皮,变为裂口;从裂口,变为肉绽;从肉绽,变为血肉模糊······

殷红的血从那一道道皮开肉绽的狰狞红口中渗出,很快染红了背上的残衣碎片。又由于衣服被水打湿了,所以血很快染到了前面。那鞭子上沾着祁洢的血,抡起的时候血飞溅到墙上。

每一鞭都重重落在那脊背上;每一鞭,都足以让祁洢折腰。

然而,祁洢就是咬住后槽牙,把腰杆挺直,就是不曲,就是不弯,就是不发出一声哀嚎,就是不发出一声求饶。就算满头大汗,也不低头。

那人见祁洢不吭声求饶,不屑道:“我看你能撑到几时。”

一茎灯草燃了许久,祁洢未能看到它燃完便昏了过去。几个人也累了,便出去透气。审讯室里,充斥着血腥味与潮湿发霉的味。祁洢就这样被吊着,陷入了昏迷。

昏迷中,祁洢似乎看到有个和自己长得一样的人,身着流光华衣,头戴神冠,手持一柄金纹长剑。

好一派威风凛然啊!

可是,却有那么一个人,被剖开了胸膛,血染红了青衫。这个人是那样卑微地跪在那人跟前,伸出沾血的手,想要抓住那人的一片衣摆。他仰着头,婆娑泪眼中,满是那个人啊。他可能想着,只要那人笑一下,或是说句话,自己都会觉得此生足矣;或是让自己抓住那人的衣摆,哪怕只是一小片,或一小角,自己都会觉得有依靠,没有被抛弃。

那人说话了,他也抓住衣摆了。

那人抬剑了,也抽走了衣摆。

他低下了头,泪水滴落,似在对自己说:“是啊,他从来都没有看得起我······他从来都铁面无情······”

突然,又是刺骨的寒意袭来。祁洢睁眼,脊背上传来一阵阵剧痛——他又被人用冷水泼醒了。

那三个人回来了,手里还提着一个食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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