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二十五章(第2页)
雪竹无言。
旧朝倾覆后,连年战乱,礼崩乐坏的时年,男女大防早已不似从前那般严苛,然男女之间交换小字,仍属极为亲密之举。
她不说话,沈刻等了会,却闲闲道:“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棠么,是也不是?"
“。。。殿下怎知?”
“猜的。”
她的小字是阿娘所取,阿娘喜欢夏日芙蓉,秋海棠,她生于秋日,便取一“棠”字,阿芙诞于夏初,便取一“美”字。
不过在裴家,旁人都唤她大小姐、大姑娘,除父亲与阿娘,这小字是极少有人唤的,他从何处来。
然沈刻并无为她解惑之意,见她晨起回屋,换了身平素少穿的藕荷色衣裙,清冷稍减,平添几分柔和,他忽地转移话题,夸了句:“今日这衣裙颜色,倒很衬你。
?
他轻敲着桌子,尽量自若道:“回头我让人再送些颜色雅致的料子过来,马上开春,也应当多做些新衣裳。”
“哦。
无声一阵,仿佛应得有些冷淡,雪竹想了想,多说了句:“多谢殿下美意。”
但她大抵是穿不上的。
沈刻见她未有推拒,以为她是喜欢,翘翘唇角,一时见她头上发饰也颇为素净,又忽然想起从前冯思远托他做的那支白玉珍珠簪??
那簪子还不错,但照他的意思,玉便该整雕成竹,不应多饰珍珠相配。
她显然不喜满头珠翠,回头给她做几支玉簪倒是相宜,再从库中寻些颜色淡雅的剔透宝石,珍珠府库中也有许多,做耳坠也使得……………
畅想一阵,沈刻终于记起,他来此,原本是要问问晨起之事她如何作想的,可真坐在此处闲话半晌,又觉青天白日问得太直接,姑娘家面皮薄,有些不好,何况她如此细心为他准备香囊,心里总归有他。
是以话在嗓子眼里停了停,他还是咽了下去,转而解释:“对了,老师此次入京,只是在府中暂住两日,正式上任后,父皇会另外赐宅,你不必在意。”
雪竹闻言侧目。
注意到来上茶的不是阿霁,心下不由明白几分。
她问:“阿霁冲撞殿下了?”
“算不上,不过你若想知道,其实也不必让她去打听。”
"。。。。。。
雪竹见他神色,知他仿佛误会。
本欲解释,一想,还是算了。
沈刻饮了口茶,没等她问,便三两句交代了宋瑞芷的住处,还报备道:“过会儿我须同老师一道入宫一趟,晚上在云岫楼为老师接风洗尘,顺道宴请老师同僚,不能陪你用饭了,应是会晚些回来。”
雪竹稍怔。
同她说是何意,她好似也未要与他一道用饭。
“还有,上回你一杯便醉,一桌子菜也未品尝,我让楼中索唤送些清淡之物回府,你也尝尝新鲜。”
“不必麻烦。”提起醉酒,她还不忘纠正,“是两杯。”
沈刻顿而忽笑:“对,裴大小姐说两杯,便是两杯。”
他起身,负手往外。
然见她正襟危坐,不知怎的,又想起昨夜悬而未落的吻,他喉间滚了滚,一时人都走到屋外,又突然折返回来,捧住她的脸,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