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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50(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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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齐越不想评判他的感情观,只对他后半句话提出疑问:“你是不是……”

nbsp;nbsp;nbsp;nbsp;“不是。”没等她说完,沈政宁立刻断然否认,“我没觉得任何人抢走了我妈,也不会为此记恨谁,我只是陈述观点,如果有人对号入座了那说明他心虚;另外我对大部分人类都很友好,不传谣不信谣,对待错误观念要及时纠正。”

nbsp;nbsp;nbsp;nbsp;齐越:这就是记仇了吧!

nbsp;nbsp;nbsp;nbsp;“我明白了。”齐越做了个到此为止的手势,“保持距离,就当你俩是朋友,跟袁航那样的好哥们,是吧?”

nbsp;nbsp;nbsp;nbsp;沈政宁赶紧说:“不行,得比袁航地位高一点,不然他吃醋了也容易上房。”

nbsp;nbsp;nbsp;nbsp;齐越:……好麻烦,这么扭曲的性格真能养得熟吗?

nbsp;nbsp;nbsp;nbsp;也许是看出了她写在脸上的心里话,沈政宁难得舒展眉目,微笑着宽慰她:“妈,不用那么紧张,正常相处就行,我会处理好的。”

nbsp;nbsp;nbsp;nbsp;似乎有轻微的刺痛在她心头一闪而过,也许人老了就容易想起过去的事。十几年前的那个傍晚,小男孩忐忑地仰着脸问她:“可以先把咪咪接回来吗?”

nbsp;nbsp;nbsp;nbsp;当时她是怎么说的?

nbsp;nbsp;nbsp;nbsp;——“不行。”

nbsp;nbsp;nbsp;nbsp;记忆里有点模糊的面容逐渐清晰起来,和眼前这张与她肖似的面孔重合,几乎是一模一样的角度,而他已无需再向谁乞求、等待谁的首肯,曾经因为强忍忧虑而拼命睁大的眼睛,如今已经可以宁静地容纳她的不安。

nbsp;nbsp;nbsp;nbsp;“好。”

nbsp;nbsp;nbsp;nbsp;“你和伯母聊得还不错?”

nbsp;nbsp;nbsp;nbsp;庄明玘将行李箱摊开,蚂蚁搬家一样往病房各处摆设,“感觉她心情缓和了不少。”

nbsp;nbsp;nbsp;nbsp;沈政宁奇道:“这都能看出来?我以为你对人类情绪不敏感呢。”

nbsp;nbsp;nbsp;nbsp;庄明玘半蹲着白了他一眼:“无关紧要的人有什么关注的必要。”他拿给沈政宁一个半新不旧的球,“sver看我收拾行李,非要塞进来的,这是它最喜欢的球,今天在家里它一直叼着你的拖鞋围着我打转。”

nbsp;nbsp;nbsp;nbsp;几百万的祖母绿沈政宁嫌烫手,十五块八包邮的磨牙球他感激涕零:“主啊——”

nbsp;nbsp;nbsp;nbsp;庄明玘撇嘴:“……没法带它来医院见你,你要是想它,就赶紧好起来回家吧。”

nbsp;nbsp;nbsp;nbsp;“那不是因为有你在,我才能放心地住院吗。”沈政宁转进如风,顺毛手法俨然已臻化境:“好了少爷快收了神通吧,只带醋不带饺子我要报警告你虐待病人了哦。”

nbsp;nbsp;nbsp;nbsp;庄明玘:“……你心情也不错,看来你们聊开了?”

nbsp;nbsp;nbsp;nbsp;沈政宁单手摸下巴,若有所思地道:“我妈到底跟你说了什么,感觉你对我们母子关系的评价好像危险系数很高。”

nbsp;nbsp;nbsp;nbsp;“你看别人一眼就能望到底,对自己的事情反而不那么确定了?”庄明玘有点新奇地盯着他,“我还以为读心术没有限制呢。”

nbsp;nbsp;nbsp;nbsp;沈政宁已经放弃了掰扯,决定出院后就联系袁航让他给庄明玘做反诈宣传:“……是这样的呢亲,所以可以大发慈悲地给我一个明示吗?”

nbsp;nbsp;nbsp;nbsp;庄明玘耳根微微泛红,倒是没有吊人胃口的坏毛病:“其实也没什么,她给我们解释了你为什么没有去当警察。”

nbsp;nbsp;nbsp;nbsp;“啊,那件事。”沈政宁的表情依旧平静,带着点恍然的意思,倒不像齐越那样还被旧事牵着情肠,“难怪她今天一副大彻大悟的样子……”

nbsp;nbsp;nbsp;nbsp;庄明玘在他床边坐下来:“你之前说你不喜欢被人叫福尔摩斯,就是因为那件事吗?”

nbsp;nbsp;nbsp;nbsp;沈政宁瞥了他一眼,要笑不笑地问:“已经快进到睡前故事时间了吗?为什么是我给你讲啊?”

nbsp;nbsp;nbsp;nbsp;庄明玘学着他的口吻耍赖:“是的呢亲,大发慈悲讲一下嘛。”

nbsp;nbsp;nbsp;nbsp;说实话那并不是多么愉快的回忆,但看在庄明玘求他的份上,本着听八卦应该听全的原则,沈政宁想了一下,说道:“我父亲去世后,陆续有人给我妈介绍了一些对象,我记得大概小学时候,有一次她的相亲差点就要成了,双方各自带上孩子在餐厅见面,男方送给我一个汽车玩具,让我和他家儿子一起玩。”

nbsp;nbsp;nbsp;nbsp;“那小男孩是个过河拆桥的主儿,在他爸面前装得挺乖,一出门就跟我放狠话,威逼我不许抢他的亲爹,让我别惦记他们家的钱,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结果这话被我妈听见了,相亲也黄了,从那之后她就再也不提这事了。”

nbsp;nbsp;nbsp;nbsp;“我小时候估计是童话故事看多了,感觉有后妈后爹很麻烦,跟别的孩子相处也很麻烦,所以她没有再婚我还挺高兴的,但我没想过那对她来说有多辛苦——我爷爷奶奶身体不好,她没法看着不管,我父亲那边的兄弟姐妹又防着她,怕她分家产;她还有自己的父母要照顾,如果她不那么顾念情分、不那么心软,完全可以活得更轻松舒服。”

nbsp;nbsp;nbsp;nbsp;他幸福而无知地在齐越撑起的屋檐下长大,踌躇满志地谋划着自己的未来,然后忽然有天注意到有辆外地牌照的奥迪连续两个周末出现在他家楼下、送他妈妈回家。

nbsp;nbsp;nbsp;nbsp;在意识到那个可能性时,沈政宁的理智就彻底下线了,只有一个念头在他脑子里来回蹦迪:“我是她的拖累吗?像那些等孩子高考完马上就离婚的夫妻一样,是我一直在阻碍她的生活吗?”

nbsp;nbsp;nbsp;nbsp;齐越到现在还认为他们那天吵架吵的是高考志愿,但其实沈政宁早就知道齐越不会同意他考警校,他是故意踩雷挑起战争的,只是为了捅破那层窗户纸、试探齐越的态度,顺便让大家都不好受而已。

nbsp;nbsp;nbsp;nbsp;——为什么早不来晚不来、非要选在这个时候?

nbsp;nbsp;nbsp;nbsp;我努力地学习、分担家务,尽量听话懂事,想让你省心、希望你高兴,可最后发现原来我才是阻挡你获得幸福的绊脚石,妈妈。

nbsp;nbsp;nbsp;nbsp;庄明玘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被子,沈政宁笑了起来:“别那副表情,我不是你想的那种无辜小可怜,准确地说,我应该是个愚蠢又自负的混球。”

nbsp;nbsp;nbsp;nbsp;没来得及收回的手又拍了他一下,这回是警告,庄明玘稍微板起了脸:“不许这么说自己。”

nbsp;nbsp;nbsp;nbsp;“没开玩笑,我那时候真的挺欠揍的。”沈政宁嘴角翘着,眼睛却沉静下来,“吵完架后,那辆车有段时间没再出现,后来有一天车主突然在学校外找上了我,他姓周,周行川,是德城二院的医生,也是我妈现在的丈夫。”

nbsp;nbsp;nbsp;nbsp;“他跟我说了一些事,比如以前他俩是初恋,因为家庭原因被迫分手,两人各自组建了新家庭;比如我爸去世后他曾经找过我妈,但我妈没答应,因为老人放不下孙子,她不想丢下我自己离开;还有他们最近终于重新联系上,是因为我妈去德城,刚好遇见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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