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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忍忍吧,毕竟钱难挣,屎难吃。”
nbsp;nbsp;nbsp;nbsp;师兄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记不记得经常来咱们道观上香的那个胖大叔,他问我能不能花五百块把他儿子改成帝王命格。”
nbsp;nbsp;nbsp;nbsp;纪云飞不觉得自己有被安慰到,他沉默了片刻,幽幽道:“这个胖大叔找我的时候问我三百块能不能改。”
nbsp;nbsp;nbsp;nbsp;合着他还是便宜的那个。
nbsp;nbsp;nbsp;nbsp;师兄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刚刚想要岔开话题,正准备下山去找纪云飞的人看到了他,连忙催促道:“云飞!师父找你呢,你快点过去吧。”
nbsp;nbsp;nbsp;nbsp;纪云飞连忙应了一声,他把自己手里的电脑包交给师兄,让他先帮他放回住处,自己则是脚步匆匆准备去见正泽大师。
nbsp;nbsp;nbsp;nbsp;正泽大师此时正处于他最年轻最有活力的时期,他立于院中打了一套八段锦,只觉得自己浑身轻快,身上的每一寸经脉血肉仿佛都涌动着无穷无尽的活力。
nbsp;nbsp;nbsp;nbsp;这种重获新生的感觉让他着迷不已,坐在轮椅上的日子漫长而又煎熬,他无时无刻不想着重返青春,而真正回到这个时候,他又开始感到恐慌。
nbsp;nbsp;nbsp;nbsp;他害怕自己刚刚恢复的青春转瞬即逝,担心自己又会变得垂垂老矣,这种执念让他对长生不老的渴望达到了顶峰。
nbsp;nbsp;nbsp;nbsp;纪云飞在旁边看着正泽大师结束才终于开口出声,“师父,您找我有事吗?”
nbsp;nbsp;nbsp;nbsp;正泽大师瞥了他一眼,神色突然变得有点奇怪,直接问道:“你下山去见了那个路锡鸣?”
nbsp;nbsp;nbsp;nbsp;“没有,我见的是路家请的律师,路锡鸣人在看守所nbsp;nbsp;,不能随便探视。”
nbsp;nbsp;nbsp;nbsp;纪云飞本来也没打算隐瞒,老老实实道:“路锡鸣精神不好,律师让我过去应付几句,我觉得这点小事没必要惊动师父,就自己去了。”
nbsp;nbsp;nbsp;nbsp;毕竟上一次正泽大师过去的时候还是一个垂垂老矣的老者,现在突然摇身一变年轻了这么多,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会有所怀疑。
nbsp;nbsp;nbsp;nbsp;白龙山道观里还有其他与他们毫不相干的道士,正泽大师平时大多都住在山下的房子里,即使住在道观也是足不出户,生怕自己的秘密会被发现。
nbsp;nbsp;nbsp;nbsp;纪云飞在他的弟子中年纪小,各种电子产品也玩得趁手,一般来说这种事情都是他下山去处理。
nbsp;nbsp;nbsp;nbsp;“路家的律师?他叫什么名字?除了他以外你还见了什么人?!”
nbsp;nbsp;nbsp;nbsp;正泽大师像是沙漠里终于找到水源的旅人,他猛然上前抓住了纪云飞的肩膀,脸色都因为激动而涨红。
nbsp;nbsp;nbsp;nbsp;“你见到他了是不是,你帮我找到那条蛇了,对不对,你一定是找到他了!”
nbsp;nbsp;nbsp;nbsp;纪云飞被他吓了一跳,他下意识想要挣脱,可是正泽大师却抓得极紧,他一时挣脱不开,只能耐心道:“师父,我真的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nbsp;nbsp;nbsp;nbsp;从师徒情谊上,他或许确实应该把沈寂的事情告诉正泽大师,可是现在的正泽大师看起来实在太过疯狂,他万一真的跑过去找沈寂,指不定会真的死在沈寂的手上
nbsp;nbsp;nbsp;nbsp;为了正泽大师的安全着想,纪云飞决定暂时先瞒下来,他低声道:“您放心,如果我之后发现了蛇妖的踪迹,一定会第一时间告诉您的。”
nbsp;nbsp;nbsp;nbsp;正泽大师闻言脸色陡然变得阴沉,他突然抬手扼住了纪云飞的脖颈,直接把他逼到了墙边。
nbsp;nbsp;nbsp;nbsp;纪云飞一时猝不及防,他呼吸都有些不畅,难以置信盯着面前熟悉又陌生的人。
nbsp;nbsp;nbsp;nbsp;“你还敢骗我!我都闻到了,我在你身上闻到他的味道了!”
nbsp;nbsp;nbsp;nbsp;正泽大师双目赤红,逼问道:“你是不是想要和我抢,你就是想抢在我的前面长生不老!”
nbsp;nbsp;nbsp;nbsp;纪云飞试图挣扎,可是他由于过度缺氧,完全使不上力气,只能徒劳死死瞪着眼前的正泽大师。
nbsp;nbsp;nbsp;nbsp;“师父?!”
nbsp;nbsp;nbsp;nbsp;过来给正泽大师送饭的师兄看到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他连忙把手里的托盘放到一旁,冲上去硬生生把两人分开。
nbsp;nbsp;nbsp;nbsp;纪云飞终于被救了下来,他的大脑一片空白,本能扶着墙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脖子火辣辣泛着的疼痛无声提醒着他刚刚发生的一切。
nbsp;nbsp;nbsp;nbsp;真他大爷的到了八辈子血霉了,今天这都是第一次了,动不动就勒他的脖子,真把他当烧鹅了吗。
nbsp;nbsp;nbsp;nbsp;正泽大师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阴冷的眸子盯着纪云飞半晌,冷冰冰道:“纪云飞,你可以下山了。”
nbsp;nbsp;nbsp;nbsp;师兄还没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先把纪云飞扶起来,关心道:“怎么样,你没事吧?用不用去医院?”
nbsp;nbsp;nbsp;nbsp;纪云飞眼底闪过些许失望,摇头道:“……我没事。”
nbsp;nbsp;nbsp;nbsp;“你别在放在心上,刚刚师父就是生气随便一说,过一会儿他气消了我帮你去求求情……”
nbsp;nbsp;nbsp;nbsp;“不用了,师兄,我这就回去收拾东西下山。”
nbsp;nbsp;nbsp;nbsp;纪云飞干脆道:“麻烦师兄也帮我和其他师兄说一声吧,往后就不用再准备我的饭菜了。”
nbsp;nbsp;nbsp;nbsp;他最开始只是觉得正泽大师有些魔怔,但是倒也可以理解他的心情,毕竟对死亡的恐惧是生物的本能。
nbsp;nbsp;nbsp;nbsp;可是正泽大师今天的所作所为却让他极为寒心,他不是魔怔,而是已经彻底走火入魔,为了能活下去,他真的会不惜一切代价。
nbsp;nbsp;nbsp;nbsp;师兄倒是还想要阻拦,但是奈何纪云飞去意已决,他也实在没办法,只能长叹了一口气,眼睁睁看着纪云飞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