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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季惟点头。

季怀和张氏坐在秦观止的对面,他们夫妇二人四目相对,脸上带着妥帖的笑意。

张氏心下纳闷,暗忖季蕴已经离开崇正书院,这秦观止远在江宁,为何不远而来?

秦观止见张氏盯着自己瞧,他并不知她心中所想,目光淡淡地扫向众人,随即说出来意,微笑道:“今日登门,实在唐突,而此次来崇州,为的就是来看望我那不成器的弟子,她离开清凉山数月,曾来信说已在书院任职,不知现下如何了。”

话音刚落,厅中的季家众人神情一僵。

“先生,您远道而来,竟然是来看望蕴娘的啊。”季惟眸光闪了闪,不自觉地抬起手,摸了摸胡须。

“正是。”秦观止略微颔首。

于氏面含犹豫,她思及季蕴方才不清醒的模样,且还被季怀打了一巴掌,怕是不能出来见客了。

秋行站在秦观止的身旁,他许久不见季蕴,倒是十分想念她。

他迫不及待道:“今日早晨去了季娘子任职的书院,不料书院的门童道她告假多日,她现下人在何处?”

季怀眼珠快速转动,他神情讪讪的,开口道:“先生,只怕是蕴娘她无法来见您啊。”

“为何?”秦观止深沉的眼眸看向季怀,嗓音低沉,“不知您是?”

“先生,我是蕴娘的父亲。”季怀被秦观止直勾勾地盯着,心中竟有些紧张,解释道,“蕴娘这些时日以来,身子一直不大爽利,故告假休养。”

“是呢。”张氏瞥了季怀一眼,急忙附和道。

于氏笑意盈盈的,她故作迟疑道:“那孩子如今尚未痊愈,我们这些做长辈的也不常去打搅,以免扰她的清净,先生今日是要去瞧她吗?”

“我记得季娘子身子一向康健,在清凉山三年从未生过什么病,怎地回来短短数月就病倒了?”秋行皱眉,他疑惑地打量着季宅众人的神情,登时意识到有几分不对劲,质问道。

季惟面对秋行的质问,他眼神闪躲着,忍不住轻咳几声,来掩饰自己的心虚。

于氏迅速反应过来,她扯起嘴角道:“这,此事说来就话长了。”

“那便请娘子慢慢说来。”秦观止面上无甚神情,他目光锐利地看着于氏,仿佛要将她看穿,浑身散发着一股令人心颤的威严之感。

到底是为人师的,他淡然的一句话,就好似拆穿于氏的小伎俩,令她无所遁形。

于氏一噎,她眼神带着求救,连忙看向一旁的季惟。

“先生,内子不方便说,由我来说便是。”季惟顾忌着秦观止的身份,不敢轻易得罪他,叹道,“前些日子蕴娘犯了错,不料她非但不认错,还跟长辈们顶起嘴来了,我当时也是气昏了头,就命她在祠堂悔过,现在想来当真是后悔,只是她如今身子实在不宜走动,要不您过些时候再来呢?”

秦观止皱眉,他眸光一沉,察觉出季惟言语中的不自然,似笑非笑道:“我这徒弟向来乖巧懂事,不善与人争辩,且尊敬长辈,不知是犯了什么错?”

季惟难以启齿,他自然是不想把那些丢脸的事告知秦观止,也不想叫人家知晓自己苛待季蕴。

他神情为难道,“青一先生,蕴娘她……她实在是不像话,这些都过去了,暂且就不提了。”

此言更显得季惟欲盖弥彰了,着实令人起疑。

“既如此,无论她犯了何错,好歹是崇正书院的学生,在我身边三年,现今她病了,我作为她的师父,怎可不去看看她?”秦观止抽回目光,他慢条斯理道。

他的声音清冽有力,一字一句都如同在敲打季宅众人的心。

“这,这恐怕不太好。”季怀心中一急,出言阻止道。

倘若秦观止去了,不就发觉季蕴脸上的巴掌印了,如此一来他可就解释不清楚了,反而叫外人觉着他这个当爹的狠心。

秦观止抬眸,他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静静地注视着季怀。

“这是何意?”秋行竖起眉头,他面容严肃,不由得追问道,“咱们先生远道而来,为的就是看望季娘子,尔等身为她的长辈,为何一二再,再而三地阻拦?未免也太失礼了,莫非是季娘子出了事?”

“自然不是。”季怀唬了一跳,他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既然不是,那为何?难道是其中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秋行继续逼问。

季怀额头上冒着冷汗,他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秋行,不得无礼。”秦观止闻见秋行说完,他才语气淡淡地开了口。

“是。”秋行垂头,退了回去。

张氏瞧着季怀不争气的模样,她笑着解释:“先生,您千万别误会,他的意思是您身份贵重,蕴娘现下还病着,着实是怕过了病气给您。”

“是,是是,我就是这个意思,先生您别误会。”季怀抬头,附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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