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第1页)
言心莹道:“我夫君不见了,我是要去寻他。至于我夫君因何不见,我实有难言之隐。待日后有机会,必然相告。”
黑衣女子没再说话。言心莹也没有松开拽住她衣角的手。
二人就着这个姿势定了很久。
最终黑衣女子先开口说道:“习武都是自幼而始。娘子虽看起来不大,但早已不是幼童了。学起来怕是不如自幼习武之人。”
言心莹忙道:“我学武不为与人争,只为自保与护人。”
“你误会了,我是说若收你为徒或许会污了我与我师傅的名声。”
“我会努力学。”
黑衣女子不再言语。
片刻后,言心莹松了扯衣的手。平日她甚少迫人,也不知今日是怎么了。话已至此,若黑衣女子仍是心如铁石,再相逼也是无用。
是去是留,全由人意。
风过,道旁树影婆娑。
黑衣女子终是抬手揭巾,衣裳与黑巾迎风抖动。
她顺着风势回首笑道:“我考虑考虑。”她伸出一手,“我名南宫雪。”
没有明确拒绝,还自报姓名,便是将成了。
言心莹本该雀跃,但看着南宫雪露出真容,又不禁盯着她的脸微微出神。
夜色中人的锋芒该有所收敛,但此人的容貌便如她的音声一般凌厉。最后言心莹的目光停在她一双眼上。
月光下,南宫雪目光炯炯,甚至如刀一般锋利,令人不敢长久逼视。
言心莹被迫回神,视线下移,盯着那只伸来的手。
南宫雪的五指并不纤细,但也不至如男子一般粗厚。虽不如寻常女子的美,但生在她身上并不突兀。这是一个女子常年习武,或者说,是女侠该有的手掌。
最后言心莹握住了那只手,借力起身。她也道了姓名:“言雪,字心莹。”说罢松手,又微微躬身,一手朝马车的方向前伸,恭声道,“师傅请上车。”
南宫雪并不动,看了她一会儿后甚至双手抱胸,笑道:“我说过答应你了么?”
言心莹微笑。“同行。”
南宫雪笑而不语。
言心莹大着胆子去拉她的手臂,南宫雪仍然没有太多反应。最终在半推半就之下,南宫雪上了马车。
言心莹又请驾车的老汉将南宫雪的马也套上。她也没问南宫雪是否有要紧事要去别处。南宫雪既没有提及,那便是去何处都可以了。言心莹便仍请老汉照原路驾车。
在马车上,言心莹殷勤地为南宫雪捏腿捶肩。南宫雪也不抗拒。
三日之后,停车休息时,南宫雪开始教言心莹初始步法与手法。
言心莹虽自觉南宫雪早接纳了她,但南宫雪真愿意教习时,她还是忍不住欣喜。她便欲先行拜师礼,被南宫雪拦了,教她勿拘小节。
南宫雪上手指教她的那一刻,二人便是师徒了。
南宫雪知道她这个徒弟需要尽快赶到岭南,便也不耽误行程,只在赶路之余的休憩时间教习。
赶到岭南临封的客舍住下后,言心莹探听得临封几处配所所在,带着梅英一一寻过去。
虽然不知道傅家全家被捉,为何单单傅徽之逃了出来。但以她对傅徽之的了解,他父兄流放岭南,他说什么都会来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