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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安青偏过头,抬眼对上陈礼。她的胸口还在剧烈起伏,但眼神异常平静。
她很清楚陈礼说的这个可能性。
但就像陈礼来了这里却看不到这里的情况,她身在其中不可能就这么坐视不。
人就是这么喜欢以自我意志为中心去发现、行动。
谢安青一言不发地抽出手,往河边走。
陈礼:“谢安青,凡事量力!”
谢安青依旧不语。
陈礼刚才过来的时候没注意,踩到了拖在地上的绳索,谢安青这么一走,绳索被拉紧,她嘴里难以控制地溢出一声,猛然弯腰撑在膝盖上,大口喘息。
陈礼蹙眉。
谢安青刚走得不快,按即使被扯到也不该反应这么大,难道——
猝不及防想到什么。
陈礼条件反射伸手,把谢安青的短袖下摆从绳索里抽了出来。
……她腰上那一圈皮肤被磨得几乎没一处完好。
“你……”
“啪!”
陈礼的手被挥开。
谢安青胡乱把衣服放下去,从陈礼脚下扯出绳索,一脚踏进河里。
陈礼手背被拍得生疼,视线所及的地方泥水像是要吃人。她莫名就来了火,脚一动,再次踩住绳索。
谢安青这次走得快,陈礼突然这么一踩,腰上剧痛,酸软无力的双腿再也支撑不住,直直跪倒在地上,眼前一阵阵发黑。
什么东西趁机钻进她头发里。
她还没来得及回神,贴在头皮上的五指倏然收拢,抓住她的头发用力往下一扯。
谢安青被迫抬头,隔着雨幕看到陈礼蹲在自己面前,眼睛里冻着霜:“谢安青,好话你也听不见是吧?”
第18章发火。
陈礼眼睛里面冻着霜:“谢安青,好话你也听不见是吧?”
谢安青本来就已经疼懵了,现在还被人抓着头发被迫仰头,面对着一双全然t?陌生的眼睛——居高临下看过来,冷冰冰的。雨水不断在她下巴汇聚坠落,砸在谢安青嘴上,和她的眼神一样,没有丝毫温度。
谢安青一愣,爆炸的心脏无端紧缩,思绪有片刻停滞。
没等反应过来,腰上刚刚有所缓解的疼痛骤然加剧,抓在她头发里的手松开,跟另一只一起,快速解开她绑在腰上的绳索往出抽。
一瞬间,谢安青疼得浑身绷紧,剧烈抖动,嘴唇抿再紧也控制不住发抖。
陈礼甚至在某一秒听到了她喉咙里示弱的声音,很短促克制,生怕谁听到似的。
有必要?
她也不瞎,该看到她腰上磨烂的皮肤一点没少看,还跟她装哪门子的装。
陈礼冷着脸色继续抽绳索。
她的视线已经被雨糊了,只能靠不断眨眼勉强保持住一点能见度。偶尔清晰一刹,刚刚好就看到了沾在绳子上的血。
该怎么形容它的多呢。
陈礼想了想。
水往下滴的时候是红的。
陈礼肚子里那股默不作声的火倏地往上蹿了一道,手下动作不止没因为看到的这一幕放轻,反而故意在最后那秒加重了力气。
谢安青终于没忍住闷哼一声,痛苦地撑在地上,双手紧扣泥巴烂叶。
这不就对了。
陈礼无声冷嗤,飞快站起来把绳索绕到自己腰间打了个死结,同时脚下一勾,动作干净地接住掉在地上的安全带准备下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