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夜游中篇（第12页）

nbsp;nbsp;nbsp;nbsp;实则从前一天的零点开始，就会有最少三个一级术师在神宫里值班。

nbsp;nbsp;nbsp;nbsp;夜蛾正道撑了快一天半了，正处在一种精神又紧绷又松懈的状态下。

nbsp;nbsp;nbsp;nbsp;他接电话后缓了一下，才辨别出：“是七海啊。”

nbsp;nbsp;nbsp;nbsp;“什么事？”

nbsp;nbsp;nbsp;nbsp;七海建人用很认真的语气问：“做咒术师，有自由吗？”

nbsp;nbsp;nbsp;nbsp;夜蛾正道：……

nbsp;nbsp;nbsp;nbsp;夜蛾正道捏了捏鼻梁骨：“你先说说自己对自由的标准是什么吧。”

nbsp;nbsp;nbsp;nbsp;欧洲混血的小孩，关注点是有点清奇了——

nbsp;nbsp;nbsp;nbsp;还自由？

nbsp;nbsp;nbsp;nbsp;社畜这个词什么意思知道吗？

nbsp;nbsp;nbsp;nbsp;しゃちく，会社的牲畜。

nbsp;nbsp;nbsp;nbsp;日本人，是可以一辈子都在一家公司工作的：

nbsp;nbsp;nbsp;nbsp;生活范围，劳动合约，行动交往模式，都可以直接框死并且欣然被接受。

nbsp;nbsp;nbsp;nbsp;你但凡想在这个社会里生存，说什么自由？

nbsp;nbsp;nbsp;nbsp;日本，连当暴。走族都有一堆年功序列的规矩呢——

nbsp;nbsp;nbsp;nbsp;又不是法国人，喊着自由啊人权啊马是傻x啊的话，就上大街上罢工去了。

nbsp;nbsp;nbsp;nbsp;“怎么样算自由？”

nbsp;nbsp;nbsp;nbsp;七海建人被这个低沉稳重一如既往，但莫名就是攻击性很重的语气冲的一愣。

nbsp;nbsp;nbsp;nbsp;少年人不太自然的停顿了一下：“如果我入学后，又不想做了，想要退出——”

nbsp;nbsp;nbsp;nbsp;“那就退出。”

nbsp;nbsp;nbsp;nbsp;夜蛾正道的语气连点波动都没有：“我没法昧着良心，说这份工作不危险，但如果只是这种程度的‘自由’。”

nbsp;nbsp;nbsp;nbsp;资深咒术师夜蛾正道呵了一声。

nbsp;nbsp;nbsp;nbsp;咒术师上下班时间自由，佣金抽成取用手续自由，税务交不交也完全自由——

nbsp;nbsp;nbsp;nbsp;反正不交也不会被查。

nbsp;nbsp;nbsp;nbsp;遇到不想做的任务了，可以直接拒掉，不想干这一行的话，只要长期拒绝任务，就会自然被排出体系。

nbsp;nbsp;nbsp;nbsp;甚至因为人手不够，抓咒灵就很忙了，导致哪怕你叛逃，通缉令发出去了，追捕强度也得根据其他咒术师的“自由”来做决定。

nbsp;nbsp;nbsp;nbsp;没人想干活的话，你就约等于没被通缉。

nbsp;nbsp;nbsp;nbsp;“这些够吗？”

nbsp;nbsp;nbsp;nbsp;七海建人：“……够了。”

nbsp;nbsp;nbsp;nbsp;突然好想挂电话。

nbsp;nbsp;nbsp;nbsp;但出于礼貌，他这里应该再寒暄一句“给您添麻烦了”一类的话。

nbsp;nbsp;nbsp;nbsp;结果——

nbsp;nbsp;nbsp;nbsp;“‘够了’是同意入学的意思吗？”

nbsp;nbsp;nbsp;nbsp;老师的语气也没有很咄咄逼人。

nbsp;nbsp;nbsp;nbsp;七海建人顿了顿，说：“是的。”

nbsp;nbsp;nbsp;nbsp;“明年？”

nbsp;nbsp;nbsp;nbsp;“是的。”

nbsp;nbsp;nbsp;nbsp;“回去后，记得把户籍信息报一下，你不用准备内审书，高专会直接调走你的档案。”

nbsp;nbsp;nbsp;nbsp;“好的。”

nbsp;nbsp;nbsp;nbsp;“那么，”干脆利落的话语在这里几不可查的柔和了一点，“去好好玩吧，我们明年见。”